福全一边走,一边说道:“按照大人的吩咐,我们专门往旁边没人走的地方找,果然找到了马车的痕迹。不过那些地方十多年都没几个人走过,全都是半人高的杂草,走起来都很费力。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杂草,我们发现有不少地方都被砍掉了,就沿着那些痕迹一路往上走,大概走了半个多时辰,发现有一处最新翻过的土堆。我们把土堆挖开来,发现里面是一个老夫人的尸体。”
郭湛安心中一紧,他原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是听说人死了的消息,还是愤怒难平——不管凶手是谁,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实在是令人不齿。
尸体被埋在山里面,过去的路上根本没有一条完整的路,不少地方还需要手足并用才能爬上去——这也是郭湛安和福全把马留在路旁的原因——或许凶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尸体埋在那。
两个人一路走来,因为没有郭湛安的吩咐,尸体仍然在土里,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尸体的身上已经出现尸斑,甚至还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尸体上爬着,好不吓人。
郭湛安忍住那股子恶臭,掏出汗巾抓起尸体的手臂仔细瞧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伤口。他不是专业的仵作,便吩咐道:“让人派马车来,把尸体送回去,找仵作验伤。还有,回去告诉姜言年,让他稳住徐老五。这件事,不能立刻告诉徐老五,免得他伤心过度。”
福全领命去了,快马加鞭回到许州,先是把这件事禀报给姜言年,又亲自驾了马车赶回来。
这一来一去,花了小半天的时间,等把尸体运回许州,日头眼看着就要落下了。
事不宜迟,郭湛安来不及回家,直接把尸体送到仵作那,想了想,又让福全去衙门一趟,叫郝运过来。
许州的仵作很快就验出尸体死亡的原因——一剑直穿胸膛,流血过多而死。但徐老五妻子临死前,十指全都断了,身上还有不少被踢打的痕迹,显然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老实说,我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还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妇人都能下如此毒手,那凶手还有什么能做不出来的?”
郭湛安点头道:“这凶手太过歹毒,一想到这凶手还逍遥法外,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寝食难安。必须立刻找到凶手,免得有更多的无辜百姓被他害了。”
仵作拿出白布,罩住尸体死不瞑目的脸,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
郭湛安应道:“自然。”
这时候,郝运已经来了。他听说是郭湛安喊他,福全用亮出郭湛安的信物,一溜小跑就过来了。
郭湛安并没有让郝运看到尸体,而是到外面去见郝运,说道:“你立刻派人把所有昨夜守城的士兵请来衙门,再去把许州历年杀人的诉讼卷宗都找出来。还有,去告诉石大人,就说许州发生了一件大案,我会尽快赶回衙门解释清楚,请石大人千万不要离开衙门。记住了,那些士兵和石大人,在我到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如果他们见了面,你的好运也就到头了。”
郝运一听,便知道出了大事,很有可能是有人死了。只是石果敢从未把他当看做自己的亲信,自然不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按照郭湛安的吩咐,把事情一件件都办妥了。
等郝运离开,郭湛安又走到里面,对仵作说道:“还要麻烦你把尸体的情况写下来,日后我会用到。”
仵作点头道:“这是自然,大人请放心。”
郭湛安便让福全留下,等仵作写完之后,送去府衙。而他自己,则回到郭府,与姜言年密谈了一番,这才去了府衙。
府衙之中,石果敢显然还不知道郭湛安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徐老五妻子的尸体。所以,他虽然不明白郭湛安为何派郝运来传这样的话,又不满于郭湛安这种变相把他拘束在府衙中的行为——毕竟他今天还要亲自去把事情料理完毕,那几个混混他早就不满了——但还是呆在自己屋中。
郭湛安来了府衙,先是找到石果敢,隐去死者的身份和当中的经过,只说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已经经过仵作的检查,是人为杀害的。
石果敢先是一惊,还以为是自己的计谋败落了。但他转念一想,他已经吩咐了那群人,务必要把人带去隐蔽的地方杀了,再埋得深一点,不可能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叫人给发现的。
于是,他立刻就冷静下来,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岂有此理!朗朗乾坤,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郭大人,你是许州的通判,这件事应该由你来负责,若是哪里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这个凶手必须尽早抓住,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必须尽许州之权利缉拿凶手。我还有约在身,就不打扰你破案了。”
郭湛安一笑,挡住石果敢的去路,说道:“我现在就需要大人的帮助,大人有什么约,竟然比许州百姓的性命还重要么?”
石果敢自然不会告诉郭湛安,他和自己的几个混混打手约好了见面,要好好去教育教育那群只长肉不长脑的家伙。但郭湛安这个问题来得突然,石果敢一时想不出正当的借口,便失了先机。
郭湛安借机又说道:“大人,这凶手说不定还在许州里面,那尸体经过仵作检查,死前遭到虐待。我已经派人去查过死者生前的为人,只和几个人发生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