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自家少爷寻了这么个人,虽说不是女子,但比其他人都要好得多了!怕是只有霍玉,在如今危机的时刻,虽然自己也愁眉不展,但依旧会努力想法子。
霍玉并不知道贾欢心中所想,他交代完这件事,复而又解释道:“既然这才是人之常情,若是我们不这么做,岂不是会惹来哥哥仇敌的怀疑?如今我在明,敌在暗,我们只有演一场戏,让哥哥的仇敌以为我们束手无策,他才有可能露出破绽来。到时候我们才有机会帮哥哥洗脱冤屈。”
如此一来,贾欢是彻底折服了,不由说道:“二少爷言之有理,是我想得过于浅薄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霍玉也不客气,难得在此刻扯出一抹笑容,说道:“那都是哥哥教得好。”
他旋即又想到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郭湛安,这笑容转瞬即逝。霍玉催促道:“你现在就去办,但万万不可让许州老百姓知道这件事。哥哥上任不到两个月,在许州尚未树立起威信来,千万不可毁了他的名声。你只要让府衙中那些京城来的大官知道我们的动作便好了。”
贾欢不由面露难色:“我有把握我们这边的人不泄露出去,可若是府衙当中有人故意走漏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霍玉谨慎分析道:“石果敢一事有关军饷,哥哥受他牵连,也必然与军饷扯上关系。这件事非同小可,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那些京城来的大官想必也是不想让老百姓知道的。毕竟,军饷若是被贪污了,这军队的粮草、武器、盔甲、马匹都会受到影响。许州城中说不定还有塔鞑一族的探子,若是让塔鞑知道许州军队并没有以往装备精良,肯定会伺机而动。那些人都担不起,也不敢担这责任。”
贾欢不由点头说道:“二少爷说的是。”
霍玉又说:“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你这几日多留意着点,谁第一次把哥哥的事情抖落出去的,肯定和诬陷哥哥的主谋脱不了干系!”
贾欢应了,又出去找郝运不提。
过了两日,福全从军营带着姜言年的密信回来。
霍玉接过,见信封上的火漆完好无损,这才安心,挥手让福全下去先休息。贾欢随即跟了出去,关上门后,便守着书房。
霍玉亟不可待地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密信看起来。
姜言年在密信中的分析与霍玉的不仅不谋而合,且更为深入。他不光是提醒霍玉要演一出戏给府衙中众人看,还指明了可能有线索的几个点,且给了几个方案,供霍玉参考。
霍玉将每一个方案都细细思索了一番,又根据许州如今的局面稍作修改。他随后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再睁开眼,与姜言年信中所写的一对,这才将密信烧了。
霍玉打开门,喊来贾欢,将姜言年其中的两个方案说了,随后又道:“这两个是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我们能用的人手不多,只能挑这两个先了,你带着武鑫,再挑几个得用的去西城门守着,我和福全,再带上蔡英几个兄弟,去东城门守着。”
那蔡英就是霍玉遭袭后,在郭湛安质问中站出来的大汉。这一个月来郭湛安和霍玉亲自考量,都觉得蔡英虽然性格执拗,但的确是条汉子,且家世清白。如今,除了郭湛安当初带来的武鑫以外,蔡英已经成了护院里头第二个头头了。
贾欢也觉得如今只能这样,人员也安排妥当,便悄悄去布置了。
只是霍玉没休息多久,就听闻有下人来求见。
霍玉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事,等听完这几个下人所求的,唯有冷笑:“这么说,你们家中要么就是有人身染重病,眼看着撑不下去了,等着你们回去奔丧;要么就是发了灾,等着你们回去帮忙。可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要个把月了?”
当中一个下人赔笑着说道:“二少爷,实在是对不住了,家里头突然来信,我不得不回去啊。”
另外也有几个人应和,有的是家中老人过世,要去奔丧,有的是家里头闹灾,或是出了什么大事,非得回去不可。
霍玉看得清楚,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这么多倒霉事一块儿发生在一个府里头的人身上?不过是觉得郭湛安完了,郭府要完了,先逃了再说。
可惜啊,这些人心里头还留着点念头,想着若是郭湛安没完,郭府还在,等过些日子,丧也奔完了,灾也闹完了,再回来也不迟。
他们只当霍玉平日里见谁都是笑嘻嘻的模样,也鲜少在他们下人面前摆什么架子,年纪又小,如今郭湛安不在身边,就拿不了主意,这才有胆子来这么一出。
可惜,他们却不懂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玉被郭湛安养了这一年,还是往常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么?
霍玉也不拆穿他们,反而很是体贴地说:“既然家中有难,那我也不留你们,只是你们当中不少人签的是死契,就当是我和我哥哥积德,你们这死契呢,我就还给你们,只是每个人都要用三两银子来换,怎么样?”
三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
众人都面露难色,说道:“二少爷,我们不过是家中有些事,不过几个月就回来的,求二少爷开恩,留着我们的死契吧。”
霍玉这会儿却是不肯了,摇头说道:“你们离开这些日子,留下来的活我还得找别人干,短工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而且我也不放心短工在我哥哥府上做事。不如再买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