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的包已消了不少,只是他眉心紧蹙,似有难解之事。严厉认真打量他良久,这才蹑手蹑脚坐到他身边,猝然伸手,紧紧抱住他手臂。
随即他睁开眼。
顶着他淡漠如水的眼神,严厉把头靠到他肩上。
“做什么?”他也不挣扎,语气波澜不惊。
“怕你又跑了。”严厉郁郁道。
觉他稍稍动了动手臂,她手下连忙更加用力,懊恼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有多深远的来历,既入了我的门,你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再敢跑,我就、我就打断你的腿!”
可他顶着她的叫嚣和威胁,不知怎么就摆脱了她的禁锢。
“你……”
没等她一口气哽上心头,他已纵身跃下藤树。
“腿断了行动不便,你愿意伺候我一辈子,我可不愿受这份罪。”
“岂有此理!”严厉如影随形,一急就动了手。可他步履翩翩,悠然又闲适的样子。严厉起初怕伤到他,见状手下不由动了真格的。
他仍是从容避让,指着不远处的藤树,淡淡说道:“那棵树生了死,死了又生,至今已是第十个大轮回。我也生了死,死了又生,跳出三界,不在轮回。若非霄霜当年捣了点鬼,趁我孱弱封印我的记忆,你我压根不会有交集。然虽有过交集,我跟你的一切却如同是个梦,如今我醒了,梦也该醒了。”
“什么意思?”严厉手下骤停。
“简言之,”他淡淡道:“你应该是我绵长生命中的过客。”
“我过你大爷的客!”严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到底你是……谁?”
“我叫,”他缓步走近,微微笑道:“娑罗。”
严厉顿时被这个名字震懵了,等她惊魂甫定回了神,她已被抓住手臂丢出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