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晧睿仙师和凤后、冥王齐往这边注目,严厉心思疾动,颦眉问他:“你不是落在元楹手里?”
“若非如此,只怕我永远都不知道一件事情。”“白莲花”极平静道:“元楹道我性情大变,疑我只是一个替身,将我从锦绣手中截走,是为验明我的真假。”
心知娑罗给他造得肉身毫无破绽,莫说是元楹,就是冥王轻易也看不出异常,严厉也不由一惊道:“元楹一向对你有歪心,你不可听她信口雌黄。”
“白莲花”叹道:“许是失忆导致我疑心病重,就连师尊说的话,也总是怀疑三分。”
严厉颦眉不语。作为过来人,她可是深有体会。
“白莲花”又道:“结果是元楹狠纠缠我。我听说皇笳天之乱,急于摆脱她来看看,转而力证自己就是个假的。”
“如何力证?”
“我已被她鉴定为真,只得用别人吸引她去关注。”
“所以你就把沙罗抛了出来?”
“她起初不信,带我下界一看,竟只一眼便信了。就连我自己也几乎信了,沙罗才是真的白莲仙君。”
严厉暗自头疼,失忆之人头脑竟还能如此敏锐,这厮也端得不俗。
这时明亮匆匆回返。
“白莲花”看向隐隐有戒备之态的明亮,笑道:“我们的儿子一向待我有戒心么?”
明亮自知失态,忙道:“爹爹说笑了,孩儿只是见母上分神与您说话,怕她对炎之灵有操控不当之虞。”
“白莲花”道:“既有这等忧虑,你便接替你母亲,叫她专心与为父说话。”
明亮颦眉看向严厉。
严厉佯怒道:“眼下我能专心做的只是助我父皇重生,你有什么话都等明日再问!”
“白莲花”却自顾说道:“沙罗说,被你极宝贝的这颗珠子,是我送你的。”
严厉的确曾对沙罗说过这话。
“我信口胡说他便信了。”
“若非我送你的,又是哪里来的,能被你如此诊视?”
严厉语塞一刹才道:“琉璃海下打捞到的,我见其灵气斐然,料想是上古之物,保不齐是道祖遗留的至宝,因而才诊视。”
“青丝,情丝,你以为我会相信?”“白莲花”捋着栓系记忆之珠的细线,笑道:“还是说,这个东西其实是龙君送给你的,因而他只拿走凤凰眼,单单留下这个?”
“殿下与龙君早已了断,岂还会珍藏他送的东西?”茂陵好心插这句嘴让严厉甚想踹他一脚。
“白莲花”道:“既早就跟龙君了断,何故偏偏在这个当口允婚给他?”
“允婚?”茂陵不由瞪眼:“仙君开什么玩笑!”
“白莲花”笑看着严厉:“仿佛你是预见龙君将有什么危及你父皇的举动,你却无力阻拦,只得出个下策,如他所愿,委身给他。可龙君既有阴谋,必定藏得严密,你又是如何预见的呢?纵是我师尊怕也仅限于有疑虑,无法窥到具体。而修复炎之灵时,娑婆谷中只有龙君与霄霜真人。霄霜真人再分丨身有术,龙君却必然戒心甚大,时刻提防,他想神鬼不觉地制服龙君,定是不易,遑论施展无极宫翻看记忆之法?然而龙君之秘仍是被人得知,细想唯有一个可能。”
严厉静等下文。
“沙罗不及我淡然,听说你要嫁给龙君,颇受打击。他虽不待见我,也似乎生出同病相怜之感,道是你曾说过,何日他开了窍,龙君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微尘。他虽恼你不告而别,也日日勤奋刻苦,将你传那门功法练到功成圆满。可这又有何用?”
严厉不耐道:“东拉西扯的,到底你要说什么?”
“白莲花”仍是不急不躁地分析道:“功成出关那日,霄霜真人的本尊与分丨身同时现身。彼时龙君笃定霄霜真人的“本尊”就是霄霜真人,只对那分丨身使用破解变身之术,因其容貌未变而相信霄霜真人确有神异之术。而今再想,这必定是个坑人的怪圈。彼时龙君岂能料到,世上还有比霄霜真人更高段之人?而你对沙罗所言,恰恰证实了这件匪夷所思之事。可这个人,他究竟是谁呢?”
严厉心下大惊,不由问他:“这些事情你从何得知?”
“白莲花”笑道:“是元楹有心,多方防备,雁珲也顾念与我的交情,听我所请,未将我的消息上报,我才能避过你羽族万千耳目,在下界待了数月。期间我或是主动,或是被动,见过不少人,查证过不少事情。中有三个怪人,自称是东、南、北三海龙王,将我和元楹制服,对我百般探究,尔后得出一个结论,便非要将龙君之事与我细说分明,试图说服我相信,其实我才是——龙君。
听闻瑶池那位近日虽未性情有变,却添了个惧冷的毛病。协助霄霜真人修复炎之灵时耗损过大,以至体虚害冷,这理由倒是合理。可你凤族遇上这等大事,你都有心嫁给他了,竟不叫他小施援手,反而费时费力搬动天机,砸破天境?足可见他没有龙君之力,果然就不是龙君!”
听完这番推论,饶是晧睿仙师都不由脸色一变。冥王则饶有兴致地大开鬼眼,显然欲将眼前这个说出惊天之语的男人看个清楚。
“白莲花”环视表情各异的众人,继续说道:“他若不是龙君,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