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你喜欢吗?”霍斯北目光在伊兰脸上逡巡一圈,视线盯着伊兰的脖子处,不确定她有没有换上睡衣。
“一般。”伊兰的语气有些生硬。
霍斯北明显地失望:“那你换了吗?”
“没换。”伊兰没好气地呛道。
霍斯北的微笑挂也挂不住,半晌,满怀歉意地低声说道:“伊兰,对不起,我不会买东西。”
伊兰忽地心软了,气平了,轻声说道:“换了,晚安。”说完,迅速切断了视讯。
霍斯北愣怔片刻,笑容越拉越大,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拨视讯。
伊兰长叹一声:“阿北,又有什么事?”
“真的换了?”霍斯北笑问。
“嗯。”
“合适吗?”
“嗯。”
“喜欢吗?”
“嗯。嗯?”伊兰一挑眉,气自己反应迟钝,又落了他的话套,只好不情不愿地说道,“还好。”
霍斯北笑而不语,一扫先前阴霾。
“阿北,可以休息了吗?”伊兰无奈地问道。
“晚安,伊兰。”霍斯北说得温柔,一颗心落到实处。
伊兰低头瞅瞅身上的睡衣,抿唇偷笑,不一会香甜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伊兰将睡衣换下洗净,瞅了半晌犯了难,她来时什么也没带,总不能走时将睡衣卷巴卷巴带回去。
其实她心里明白,以后她会时不时过来看霍斯北,这睡衣就挂在客卧的衣橱里最妥当,方便她来时换洗。
但是这节奏不对啊,霍斯北的住处挂着她的睡衣,还是霍斯北给买的,她和他可不就算同居了吗?
这和以前不一样,她在霍斯北的宿舍那会儿,充其量只能算借住,她的衣服可都是放在自己背包里。从来没有拿出来堂而皇之挂衣橱里,而且住的时间也短,过一阵子她就拎起背包走了,和住旅馆差不多。
伊兰愁眉苦脸地望着衣橱里的睡衣。衣料非常好,柔软飘逸,清新淡雅,挂着比穿在她身上好看,独一件霸占了整间衣橱。她长叹一声。决定先悄悄挂几天,等下回她拿了背包来把它卷走,争取客卧里清清爽爽,不要留下她的痕迹。
可是当她一转头,瞥见霍斯北为她特地新买的被褥,小花图案彰,忍不住又长叹一声,她若是周末来得勤快些,五年服役期下来,同居的名头错不了。
她满腹纠结地下楼。
“早。伊兰,睡得好吗?”霍斯北站在厅中,笑容明朗,晃得伊兰心里都亮堂不少,看啥啥顺眼。
“早。”她欢快地应道,一下将睡衣和同居的小烦恼抛之脑后。
霍斯北看着款款下楼笑意盈盈的伊兰,觉得这幢楼给他一个人住,的确太空旷了,他和伊兰两个人住刚刚好。这天两个人哪也没舍得去,就一起窝着说话。
但凡有情人千里来相见。大体都是一样。期待见面的时候,一分一秒都是漫长煎熬;初初相会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无边欢喜;即将分别的时候,每时每刻都是恹恹离愁。
而且。路上来回奔波的一方可能因为要操心行程,还稍好些,留在原地的一方感受尤其深刻。
霍斯北从上午开始就意识到伊兰要走了,心里提前就不舍难受,还强自压抑着,若无其事地和伊兰聊天说笑。时间飞逝如闪电。他觉得这天什么都没做,话也没说几句,转眼到了下午,必须要送伊兰离开了。
在航空港外面,两人自是依依不舍。
霍斯北松开怀抱,和伊兰道别,及至伊兰走出十步,他忍不住叫道:“伊兰。”
伊兰回头探询似地望过来,他大步上前就把她牢牢箍住,心底纵有千言万语,此时只能化作无声拥抱。
“阿北,如果下个周末我没事,我再过来好吗?”
伊兰本不想说,她怕自己来得太勤快,把霍斯北吃穷了,再说他初来乍到,正是需要和同事们多打交道多熟悉的时候,如果有点休息时间就被她霸占掉,那样对他不好,只是此时万分舍不得,终于说了出来。
霍斯北点点头,拂着她额前碎发,轻声说道:“路上小心。”他一直目送着伊兰走进航空港,再也看不见,默默地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开车返回住处。
伊兰登上通勤舰,经过休息区时,看见了撞到她的那几人,人家礼节周到,朝她点头致意,她微笑颔首,脚步没停顿就走向自己的休息舱。
等伊兰走远,那一堆人中有人笑叹:“今年全团演练碰到她,可不能再手软了,她是隐藏的高手。”
“可不是,我连面都没见着,就被弄得领了个苦差,出去磨练大半年。”另一人笑着附和道。
“厨艺不错,到时候抓来给咱做吃的。”一人开着玩笑。
“得了,我吃亏后看过她两次演练的视频,抓她老费劲,咱们还是去餐厅吃最稳妥。”说话的这个正是在全团演练中追击关离和伊兰的铁血一队队员,其他几人都是他兄弟,几人演练结束后,即刻被发配外面出任务,连基地的年会都错过了,这几日刚回来,趁着周末相约到白鸾星松快松快。
他们和伊兰不慎相撞之后,觉得伊兰特脸熟,才记起伊兰是何许人,而伊兰有轻微的脸盲症,早就对上次全团演练中的对手忘得精精光了。
到达基地后,大家下舰纷纷取车,回去的方向同一个,都是营地。于是伊兰发现自己夹在一个车队中,一群人浩浩荡荡回宿舍。她也没在意,自顾自驾驶回去。
因着见过了霍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