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眼看着周围认识不认识的都对着她指指点点,心里没比过何馥兰的那股憋屈劲儿又冒了出来!凭什么何馥兰今天风风光光大宴宾客,而她跟儿子都要被人笑话?明明他们家诚诚比江睿踏实勤奋多了!
孙桂芬当下也不管不顾道:“何馥兰!你也别仗着你家这会儿人多就可劲儿嚷嚷!家里有孩子的没孩子都知道,今年中考的题是近几年最难的,你们家江睿平时在学校成绩怎么样大家心里门儿清着,怎么可能考出全市第一的成绩?要是江睿成绩没水分,那我家诚诚这样回回全校第一的又怎么可能比他考得还少?”
江睿这会儿在陪着何馥梅,听到外面孙桂芬吵嚷的声音,虽听不清内容,但猜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本来觉得累想休息一会儿的何馥梅眉头一皱,想下床去看看到底什么事。江睿怕孙桂芬闹起来冲撞到怀孕的小姨,赶紧拦住,“小姨外面顶多是客人发生点口角,不会有什么大事,您就别出去了,万一乱起来您磕着碰着可就麻烦了。”
何馥梅在外甥面前向来没个长辈气势,尤其是最近跟外甥关系亲近这一年多,可以说是对江睿言听计从,这会儿也顺着他道:“那行我就不出去了,不过我刚才听到好像还有你妈的声音,你快出去看看,别让外人欺负了你妈。”
江睿点点,给她盖上夏凉被才关门出去。
院子里,江建军黑着脸站在一旁,双手握拳显然是看孙桂芬是个女人,在那硬忍怒火。
何馥兰可不管这个,冲上去就给了孙桂芬一巴掌,不等孙桂芬反应过来就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她脸上扇。
旁边的人有反应快的,赶紧上去拉人,不过大都拉偏架,刘家婶子力气大立马上去抓住孙桂芬,使劲抱住她的胳膊,让她还不了手,何馥兰趁机又踹了孙桂芬几脚,嘴里大骂孙桂芬缺德,他儿子考了全市第一是真本事,凭什么这么冤枉他儿子。
江睿见状心里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何馥兰跟人动手,何馥兰外表精明干练,但江睿的好脾气有一半是随地她,反倒是看似老实的江建军发起火儿来狠得吓人。前生江睿出柜时候,就差点被江建军给打残了腿,留下点后遗症。
江睿在孙桂芬还手时候就暗地动手,延缓她的动作好让何馥兰躲过去,等老妈打够出了大半的恶气,这才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孙桂芬人胖但常年不做体力活儿身上根本没力气,对江睿打不住又推不动的,一番下来,整个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脸上带着巴掌印,身上无一处不疼。反观江母,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江睿脊背挺直站在孙桂芬面前,直直地盯着她:“孙婶儿,诚哥这次考试失利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能理解您的心情。但诚哥考不好不代表我江睿就不能超常发挥。不说别的,今天在场的都是一个村的乡亲,我江睿从小到大品性如何学习如何谁不清楚?您觉得我的成绩不真实,那就麻烦给个证据。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妈道个歉,我是小辈当不起,我妈可不能平白受这个气。”
孙桂芬刚才吃了闷亏,这会儿一听还要跟何馥兰道歉,气得两眼发黑,偏偏她根本说不出什么证据证明江睿的成绩有假,只能一个劲儿的胡搅蛮缠道:“你这小子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你原先成绩还不如我家诚诚,突然考这么好,不是抄的是什么?”
江睿闻言禁不住一笑,“孙婶儿,你这话说得好笑,我是全市第一,你说我抄谁的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了。
是啊,都第一了还能抄谁的?
孙桂芬自知失言,赶紧又道:“不是抄别人的那也可能是抄书,或者你们老师事先给你说了题,对!就是给你漏题!一定是给你漏题了!”孙桂芬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还叫嚣着要告到市里去。他们宁平镇一中竟然给考生漏题!
这话,听得包括江睿在内周围的人都觉得孙桂芬想给江家扣屎盆子想疯了。
江睿淡声道:“您这话说得更好笑了,那天村里也有人跟我是一个考场的,监考地严不严有没有机会抄,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至于你说的漏题,中考是什么性质的考试?孙婶儿你当像是三中的考试那样,纸条满天飞?中考题看管地不比高考松,我们学校哪儿来的本事弄来考题?你这话已经不是在冤枉我一个人了,你是冤枉我们整个宁平镇一中,还有市教育局!要是中考漏题,首要责任就是教育局,孙婶儿,这话我们听了就当个笑话,要是传到教育局领导耳朵里,可就别想善了。”
孙桂芬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在场的人这么多,要是她的话真被传出去……
“你别在这吓唬我,天高皇帝远的,教育局还能管我说什么话?我就是随口一说。”
孙桂芬这一没底气,一害怕,周围的人有些本来心里带点怀疑的也都什么都明白了。
江睿见她的话句句都站不住脚,语气一变生硬道:“既然孙婶儿拿不出证据,那就给我妈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完了,否则为证清白,我们江家也只好拉着孙婶儿上公安局走一趟,让他们来查查孙婶儿说的‘漏题案’。”
孙桂芬被江家的人围在中间,想说一句‘让我道歉没门’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先前跟她一块来的几个人没一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