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霜行踪诡异,在东南边仅被林透发现的住处,就有好几个之多。
林透一个一个找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发现。最后他把目标,锁定在了前些日子最后见到慕霜的那间屋子。
马不停蹄地跑过去,屋门是锁的。庄璇的习惯还不错,林透心中暗道一句,用力将门推开。
东南边是贫民区,锁姑且能够起到一些作用。换作别的区域,随便一个修炼过的,一用力就可以捏碎铁制的锁具,压根起不到防护的作用。防君子不防小人,是锁具仅存的意义。
自己这行径,确实不太光明磊落。林透心中笑了笑自己,轻手轻脚走了进去。进门之后,他站住不动,把神念全部展开,铺到屋子中。瞬间,整间屋子都处在了他的“探看”之下。
没有……没有……没有……林透仔仔细细,一点角落都不放过。可是结果让他失望,并没有发现任何奇异的物件。
或许慕霜她还有秘密居所吧,心里冒出了这样的猜想,林透收回神念,放弃了原先的打算。他本来就只是想打探一下两人的身份,对慕霜姑娘的私藏,并未有任何兴趣,更别说其他的念头了。既然见不到,那便不执着,随缘放下就是。
林透摸出身上的歌谱,看见屋内有纸和笔,起了新的心思。
取来纸笔,坐下依葫芦画瓢地将歌谱抄下,依靠强大的摹仿能力,抄的一模一样、滴水不漏。写完,林透心满意足地长吁一口气。这些歌谱乃是她人之物,自己没有理由占为己有,自然是要交还到紫萝舍,也好让紫萝舍在将来面对慕霜时,有个交待。
不过歌谱中隐藏宗门信息的猜想,仍然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抄一份下来,日后叫杜珂帮忙看看,说不定可以解出其中玄机。
将新写的东西塞进怀中,林透清洗了笔后,将笔和纸放回原处。
“咦……这是什么?”把笔放下的一瞬,林透忽然在笔杆末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但无比清晰的标志。
这个标志……似乎在哪见过?
林透摸了摸后脑,脑筋飞速转动,回顾着相似的图案。
时间过去良久,眼见得日薄西山。
林透的面容,紧皱在一块儿,仍然未有什么头绪。他完全确定,一定见过这标志。但是一来估计只见了一次,二来时间过的太久远,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算了……林透放弃了思索,既然得不出结果,不如将这只笔带着,慢慢想。一只常用的笔,想来并不算冒犯到慕姑娘。口说着告罪,退身出了小屋。
……
从紫萝舍出来,天空已然有了暗意。
林透不顾左娇咏的挽留,直奔云兮楼。他和祁董约定在皇城重见,估摸着祁董此时,已经回到皇城。时间不等人,自己一行不如趁着天色未完全黑去,也赶赴距离很近的皇城,到时再休息。如此只要明天,就可以搞定郡城授权,回奉明郡。
“林透……林透……”
走在路上,迎面听到了呼声,似乎是白松的声音,声音中透着找寻与焦急。
“出什么事了?”
林透加急脚步,往前走了数百米,和白松迎面碰上。
“我快找遍陆高郡,可算找到你了。”白松见面先送上一句感慨,“快快,跟我回云兮楼。”
云兮楼……林透心中一咯噔:“云兮楼遭到了什么危险吗?”
“危险,危险个屁。”白松的火气被林透激起,“是你的那些画,通通不在了。”
画?林透有些纳闷,搞不懂白松为何如此气愤。画是自己仿的,白松他们也都看见过。自己都准备离开了,画展自然也要取消,到时候肯定不会将那么多画带在身上成为累赘。被人偷取便偷取吧,好赖算是对自己画艺的认可。
“你自己去问吧。”两人不知不觉,回到了云兮楼。白松伸手一指,便不再说话。
顺着看过去,林透看见的是云兮楼的掌柜娄辛,他堆着一脸假笑,正巧也望着自己。林透忽然明白了,自己那些画的去处,以及白松愤怒的原因。
“回来啦,林公子。”娄辛出门相迎,热情似火,一边将林透向云兮楼领,一边指着楼外的牌匾,“你看。”
云兮楼的招牌,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名字还是原来的名,不过原先的招牌是普通木的,只有酒楼名称的三个字。如今,赤黑色的高级木材,上书两排大字。下面一排是“云兮楼”三个字,而上面一排,则豪气地写着“陆高郡第一酒楼”。
“说起来,真是多亏了林公子。林公子大发神威,在名楼会一举获胜,这是你的荣耀,也是我云兮楼的荣耀。这不,周少爷下午就差人送来了新的牌匾。有了直接的认证,以后云兮楼在陆高郡一飞冲天,都是计日可待的事。”
娄辛在林透跟前,左转右转,尽情抒发着他的激动。吹得叫一个天花乱坠,恨不得将林透捧到天上去。
“所以,”林透丝毫不为所动,停下了脚步,“你就恩将仇报,扣下了我所有的画?”
娄辛的笑容骤然消失,换做了微有些尴尬的脸。不出几息,尴尬被他尽数掩去,表情变成了理所应当。
“林公子,你这话说的……可真不好听,一定是白公子误会了什么,顺便把误会也传给了你。我那哪叫‘扣’,只是‘留’……留下那些画而已。”
“有区别吗?”林透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冷意。
“有,当然有区别。”娄辛卷起袖口,壮了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