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裴琪都没有说一句话。虽然事情因她而起,可她明白,在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最好不要胡乱插嘴,否则就很可能会坏事。
出了料理店,被凉风一吹,她的酒劲儿一下就涌了上来,忙推开秦歌跑到垃圾桶旁剧烈的呕吐起来。
秦歌轻抚着她的后背,忍不住说道:“你傻啊?别人灌你酒,你就要喝?”
裴琪吐的昏天黑地,根本就顾不上理他。
吐了好一会儿,她才吐光了胃里的东西,秦歌从旁边便利店买了瓶水让她漱了口,这才把她扶进她的高尔夫,然后跟着警车开往派出所。
“阿歌,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找麻烦。”裴琪吐的脸色都白了,虚弱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对秦歌歉意道。
秦歌笑笑,说:“你要真过意不去,就以身相许,光口头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
裴琪白他一眼,不再说话。
到了派出所,录口供时,秦歌很干脆的承认了打人的事情,刘伟忠好几次暗示他可以把话说的隐晦一些都不管用,让这位直爽的警官头疼的厉害。
御手洗跟那个男老师都只是皮外伤,到医院稍一包扎就没事了,很快就一起赶到了派出所,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岛国驻齐海的一位领事馆官员。
那官员傲的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拽的跟国务院总理似的,一来就满嘴的诸如“影响和平,破坏邦交”之类的外交辞令,把个小小派出所的所长唬得一愣一愣的。
刘伟忠一见人家把领事馆官员都找来了,就知道这事儿很难善了,急得满头大汗却也无计可施,毕竟他就是个基层民警,无权无势,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秦歌进了号子,跟里面的朋友打声招呼,多照顾一下他。
没一会儿,那两女一男的亲属也来了,这帮人一进派出所就开始哭闹,特别是被秦歌一脚踹飞的那个女老师的母亲。
老娘们儿大半夜的还描着眉毛和唇彩,拉着派出所所长的手就要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大声哭诉。
说什么她闺女从小就知书达礼,无论学习和才艺都拿过市里的一等奖,身为一名光荣的园丁,向来都把祖国的花朵放在心尖尖上,常常后半夜了还不知疲倦的在为学生批改作业,简直就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真实写照啊!
就这还不够,她又开始说自己几十年前在公交车上就抓过小偷,女儿受了她的良好熏陶,从小就嫉恶如仇,今晚为了保护国际友人,勇敢的与凶残的歹徒搏斗,以至于身受重伤还不忘大骂歹徒丢了国人的脸云云。
反正,听她的意思,政府要不给她闺女颁发一个“好市民见义勇为英雄”奖章都说不过去。
现在,凶残的歹徒虽然被抓到了,可她的女儿却因为脊椎受伤要接受手术,可怜她家是工薪阶层,十几万的手术费根本拿不出来,原本幸福和睦的一个家庭眼睁睁就要分崩离析,恳求国家和政府一定要为她和她闺女做主啊!
刘伟忠在一旁听的额头青筋直冒,心说:大妈,你要哭穷,好歹先把手里皮包上那硕大“lv”logo遮住行不行?一个包就顶老子一个月的薪水,特么因为十几万块钱就要家破人亡了?
裴琪在笔录室里听着外面的骚乱,脸色就越来越差。她当年能够马虎的上学忘穿内裤,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小女子,听了女同事母亲颠倒黑白的话,起身就要出去跟人理论,吓得秦歌赶紧给拉了回来。
“放手!难道你没听到他们在外面都说些什么吗?害人的人渣都被说成了英雄,真是气死我了!我非要出去跟她们好好掰扯清楚不可!”
裴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的很厉害,秦歌没办法,只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固定住,才劝道:“好啦!听话别闹,跟一不要脸的老娘们儿一般见识做什么?那种人最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你就算出去,人家也不会跟你讲理,到头来气上加气,不值得。”
裴琪挣不动了,只好抬头气恼道:“那也不能任由她们颠倒黑白呀!你放开我,就算我讲理讲不过她们,能扇她们一巴掌解解气也好。”
秦歌听了哈哈大笑,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你怎么还和当年那野丫头一样啊?!说不过人就动手,还嫌事情不够麻烦吗?”
裴琪被他冷不丁的亲吻弄得脸色一红,心里有气儿又没地方撒,只好狠狠在他脚面上跺了一下,骂道:“臭流氓,又占我便宜!”
“嘶!”秦歌松开她抱着脚跳,回骂道:“你个疯丫头出手怎么还这么没轻没重的?!”
裴琪想起当年因为他吃自己豆腐而追打他的时候,他也是骂自己疯丫头,就忍不住扑哧一笑,心里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这时,笔录室的们被推开,刘伟忠进来说:“兄弟,你找的人来了。”
跟着刘伟忠走出笔录室,就见白鸟泽衣正站在派出所的院子里,让秦歌有些意外的是,薛笛竟然也跟了过来。
白鸟泽衣能成为德英学院的交流生,是御手洗一手操办的,虽然不明白怎么会把她给惊动了,但还是惊喜的迎了上去。
“白鸟大人,您、您怎么来了?因为一点小事而惊扰到您的休息,御手洗万分惶恐。”
高天原的四大氏族在岛国是绝对的贵族,御手洗虽然对神裔不太了解,但光是“白鸟”这个姓氏就足以让他战战兢兢的膜拜了。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给本小姐滚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