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疑犯偷走了佩枪都不知道,后面还坐着局里一枝花薛笛,开车的警察难堪的面红耳赤,怎么可能会再乖乖的自扇十个巴掌?再说,他也不信秦歌真敢开枪。
“我、我警告你!抢夺警察佩枪可是重罪。”干咽口唾沫,他说,“现在你把枪放下,我还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好啊!等你扇完巴掌,我自然会把枪还给你。”秦歌淡淡道。
警察眼带恐惧的看了他一眼,狠狠一咬牙道:“有种你就开枪!”
薛笛一开始也不满同事张嘴就骂人,所以就没管秦歌,现在见事情快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就拉了拉他的袖子,说:“秦歌,你……”
“快扇!”秦歌陡然一声暴喝,同时还推开了手枪的保险。
薛笛被吓了一跳,看着他双眼中快要喷出来的怒火,满心都是不解。
这家伙不是脾气一向很好么?被人当面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这次会发那么大的火?看他的样子,如果同事不自扇巴掌的话,他真的会开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因为这种小事连警察都敢杀?
开车的警察被秦歌一声怒吼吓掉了一半魂儿,再听到他熟练推开保险的声音,剩下的那一半也瞬间没了,再也没了硬抗下去的勇气,一声不吭的就开始扇自己巴掌。
用的力气不算大,但也不小,至少声音很清脆。
没一会儿,十个巴掌扇完,秦歌把枪从金属栅栏缝隙中塞到前排,转回头极其轻蔑不屑的对薛笛说道:“切!警察!”
没来由的,薛笛的心忽然痛了一下,就像被针扎了似的。
上次在派出所,秦歌肆无忌惮的践踏司法尊严,她一开始以为是在羞辱警察,但后来明白过来他是想告诉自己一些事情;可这一次,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秦歌是真的在羞辱,他在表达不满。
只是,这不满是在针对谁?
警车很快就驶进一个宽阔的院子,这次可不是派出所,而是市局。
车子停下,秦歌坐在后面不动,薛笛只好走到另一边亲手为他打开了车门。
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手铐随手甩给前面那个警察,秦歌走下车,就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似的,面对着市局大楼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才转头对薛笛说:“带路吧!薛大警官。”
负责审讯的正是那个面色冷漠的中年警官,薛笛在一旁做笔录。
秦歌一改上次在派出所的合作态度,一声都不吭,只是目光一直都盯在薛笛的身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似乎对于换上了警服的她充满了特不健康的兴趣。
薛笛感觉那眼神就像两把小刷子似的,把她从头到脚给刷了个遍,自认识秦歌以来,这是她所见到的他侵略性最强的目光,脸上烫的厉害,头不自觉的就低了下去。
砰!
中年警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喝道:“秦歌!我们既然把你带到这儿来,就说明已经掌握了你是杀人主谋的证据,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脱掉法律的制裁,我告诉你,那是做梦!”
秦歌突然开口了,话却是对着薛笛说的。
“小笛,我以后可以叫你小笛么?”
“啊?”薛笛的大脑瞬间就短路了,红着脸茫然的看看秦歌,再看看身边的领导,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嗯!你脸红的样子还真挺好看的,待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吃夜宵。”
“秦歌!”中年警察又用力拍了下桌子,咬牙道:“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歌终于把脸转向了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我也警告你,你的级别还不够格审讯我,要是还想将来有退休金拿,最好赶紧找个级别高一些的来。嗯……我觉得你们局长应该勉强够格。”
“……”中年警官气笑了,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就将监控探头给关掉,起身一边脱外套一边狞笑道:“办案几十年了,硬骨头老子也见过不少,但像你嚣张的这么别致的还是头一个,嫌我的级别不够?那接下来你可要挺住,要是不小心改了口,可就丢人咯!”
“周科长,你……”
薛笛丢下笔站起来,话刚出口就被姓周的中年警官伸手制止了。
他说:“小薛啊!你这段时间跟嫌疑犯接触太多了,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避嫌才对,不然,将来升迁的时候可能就会遇到麻烦,明白吗?”
薛笛怔住,目瞪口呆。
这并不是她听到的第一句有关“潜规则”的话,而且,她也并没有迂腐到认为不能对嫌犯适当用些刑罚,甚至以前也亲手收拾过不听话的犯人,毕竟有些人不知道疼就不会乖乖听话。
上次在派出所,她之所以会义正言辞的指责马脸和三角眼刑讯逼供,是因为她觉得秦歌对案件来说至关重要,生怕惹恼了他。
但这次不一样,没有任何附加原因,她就是不愿意秦歌受刑。
脑海里再次响起警车里他那极其不屑的“警察”二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慌忽然像只大手般攥住了她的心脏,告诉她:如果任由周科长对秦歌动了手,那自己与他的关系绝对会就此结束。
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与秦歌的关系到底是朋友,还是其它什么,可她不愿意,即便得罪领导,被穿小鞋也不愿意。
“周科长,请你慎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薛笛已经挡在了周科长与秦歌之间。
周科长呆了呆,随即脸色就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