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画儿回到家后就一心想着收购粮食的事儿,便也没有再去陆家。一个月后,画儿突然收到了陆府的喜贴,打开一看是陆维桢要娶亲了,这新娘不是别人正是梁玉翎。
画儿真心是佩服陆夫人的速度,这她还以为得好一阵子劝慰呢?谁知道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这都直接娶亲了。画儿心里不免疑惑,这陆夫人倒底是用了什么招,让陆维桢乖乖娶亲的?而且这陆维桢期间居然没有来找过她,果然陆夫人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画儿会心一笑,真是太感谢陆夫人了。她不想伤害到任何人,更不想伤害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这些天一直都在纠结如何说明白,又不会影响到二人的关系。这下好了,最难办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在等待陆维桢婚期的前夕,她的心思全放在了收购粮食的事儿上了。这一日刚从临镇回来,一进门小宝就跟她说:“大小姐,陆少爷来了。”
画儿一怔,明日可是他的婚期,他今儿怎么跑她这里来了?不会还是没有想明白吧!心里顿时一紧,便随着小宝进了屋,陆维桢就坐在大厅里等她。
画儿看到陆维桢过来了,便面带微笑地打招呼:“陆少爷来了啊!这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怎么突然上这儿来了?”
陆维桢脸上没有一丝喜气,也收起了平常的那一脸嘻笑模样,无奈的笑了一下:“画儿,再做道菜给我吃吧!”
画儿不禁笑起来:“感情你是谗了啊!行,这以后想做东西给你吃也没什么机会了,想吃什么?”
陆维桢说:“想吃很多,想吃你的干锅乳鸽、杏仁猪腱汤、四神汤、糯米藕片……”陆维桢一直在报着菜名,说了不下三十道,最后说了一个,“还有眉开眼笑。”
画儿愣在那里,这些菜都是她曾经给他做过的,特别是干锅乳鸽,就是那一锅乳鸽让她认识了他,也是那一锅乳鸽救了她和食为天。而后来的每一道菜都是为了调理他的身体而特别精心订制的,他居然每一道菜都记得清清楚楚。
画儿不想让他觉得她也记得,便笑着说:“你会不会太浪费了,这么多菜吃得了吗?吃不完多浪费啊!我看还是做道干锅乳鸽和眉开眼笑吧!”眉开眼笑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道菜,她记得那天他伸手偷吃,她还打了他一巴掌,还揪他脸来着。
陆维桢眼泪在眼眶里转,强忍着心里的酸涩,点头:“好!就干锅乳鸽和眉开眼笑,有始有终!”
画儿真的不想把气氛弄得特别尴尬,便说:“你还给我打下手吗?”
陆维桢点头:“好!我给你打下手。”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曾经他就想过他和画儿以后的生活,她做菜,他在一旁打下手。然后他会偷吃,她会打他手,嗔责他:“用筷子。”每次想起那副画面,他都觉得很幸福,都会让他的嘴角上扬。
可此刻再想起那样的画面,他心里却酸酸的、堵堵的。此时看着画儿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不禁微微抬起头把眼泪逼回到眼眶,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这么看着画儿为他下厨,他很想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的嘻笑,可他现在就是笑出不来。
画儿仍旧一脸笑容,完全没有去想他明天就要成亲了。而是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说:“你说也是巧了,这镇上哪家的小姐我都不认识,独独就认识那个梁玉翎,真没想到你们俩会成亲。”
“是吗?真的好巧!”陆维桢只是随口应着,他虽然非常不满家里的安排,可是取不到画儿,他娶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画儿仍旧一边忙活一边说:“可不是,那个姑娘的性子我还是蛮喜欢,直率又乐观,相信她的性子你会喜欢的。”
陆维桢很想说,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可是他不能说,他甚至不能去解释他为什么没有等到她的答案就要跟别人成亲了。因为爹娘说那是秘密,不能告诉画儿。说画儿从小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不要让上一辈的恩怨影响到她。
他觉得爹娘说的是对的,所以他不解释,他只想在成亲之前还能好好地看着她,和她待在一起。
“我成了亲便会一个人去京城。”陆维桢不想去仔细地解释,相信聪明的画儿听得明白,他不给自己和对方喜欢的机会。
画儿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想去劝慰他娶了就要对人家负责的话。说出来就是给陆维桢伤口上撒盐,何必让他不痛快呢?今天可是他自由的最后一晚。
“哦,那你路上可得小心!还有,到了京城等皇上的任命下来了,就好好的做事。说不定有一天也能封候拜相,到时候我若犯个什么错,你还可以为我说说情。”画儿笑mī_mī地看着陆维桢。
陆维桢重重地点头:“好!我会努力建功立业,护你一世周全。”
画儿愣了一下,然后一笑:“看你说的,好像我多弱一样,需要人保护。我就是想做生意嘛,不小心得罪个什么权贵啥的。”
陆维桢轻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给画儿打下手。
半个时辰后两道菜都做好了,干锅乳鸽的香气四溢,不禁又让陆维桢想到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的画儿才十岁,头发黄黄的,人瘦瘦的,可面对他们却毫不怯懦。现在她长成大姑娘了,性子似乎还是如当年一般。
画儿看着他盯着桌上的菜失神,便也没有打扰他,想必他脑子里正在回忆着从前。画儿夹了一快鸽肉在他碗里:“尝尝,看我厨艺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