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远不去她的大帐请安时还好些,贺楼远只要在大帐里出现,金花不但算计多,说话的声音都嗲的让她起鸡皮疙瘩,再好吃的山珍海味她吃着也没胃口了。
唉,但愿儿子能赶紧查出金花的腿是真伤还是假伤,再这样被折磨下去,老太妃自认这些年练就的城府都要破功了。
嗯,为了自己能吃顿好饭,不但今早在这里吃了,往后每顿都要这里吃了。
结果,老太妃的心愿还没来得及实施,吃过早饭后莫红绸就提出要带着凌小柔进城去采购食材,老太妃在府里一向深居简出,倒没有要跟着去的意思,可架不住莫红绸劝说,凌小柔见莫红绸对让老太妃进城很坚持,虽然不知她的目的,这时候也知道要帮莫红绸说话。
于是,二人就一齐劝说起老太妃,老太妃架不住两个姑娘家又是撒娇又是哀求,再说老太妃这么大年纪,哪里还看不出她们是有目的的?也就顺着二人的意,跟着进城了。
让凌小柔和老太妃都没想到的,就在她们刚刚带着人赶着马车进城不久,整座大营刚刚操练完,坐下来吃早饭的士兵几乎同时扔掉手上的碗和馒头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寥寥几个因巡逻而没有吃早饭的士兵惊慌起来,可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看到宁远王身边的卫兵出现,平常还不觉得,这时候他们竟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冲过去想要汇报一下情况,结果刚刚靠近,便被制服,本来是没被迷倒此时也都喂了药。
没过多久就有一队穿着百姓服装的人鸦雀无声地跑进大营,数量却是比之前的士兵多了一倍有余,每两人抬了一个昏迷的士兵扔进几个大帐之中,为免他们突然醒过来,每个营帐里都燃起一根无色无味的香,只要每两个时辰燃上一支,就能保证这些士兵不会醒来。
而剩下的士兵,除了留下五百左右的人穿上从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军服在外面冒充原来的士兵,剩下的都躲进空着的大帐中,静待其变。
贺楼远坐在中军大帐,这是专为办公而搭的大帐,此时大帐里聚满了只听命于贺楼远的卫兵。原本应该在渭城府处理政务的庆生也出现了。
庆生手里拿了一张带着折痕的纸张,“王爷,据拦截的密信所写,今夜子时对方便会展开行动,到时里应外合,誓要将我们一举歼灭。”
庆生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接道:“要将我们一举歼灭?也不怕风大闪了他们的舌头,倒要看看到时是谁歼灭谁!”
回应他的则是阵阵嘲讽的笑声,似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贺楼远也勾了勾唇角,“行了,都别在我这儿惩口舌之利,该干什么心里都有数吧?”
卫兵们齐声答:“是!请王爷放心!”
贺楼远点点头,一切进展还算顺利,如今整个大营之内能走能动的都是他的部下了,连他那个不着调的姨丈都弄晕了扔进别的大帐,更别提一直都不那么让人放心的金花几人。
若不是怕人都走光了引起对方怀疑,他也想让老太妃把金花带进城,如今只能先让她睡着了,最好睡着睡着人就睡丢了。
安排好一切,要等的就是子时对方来犯了,一想到过了今夜渭城府的事就算完了,他就可以带着凌小柔回蓟城,到了熟悉的环境,或许凌小柔就会再记起从前的那些往事,贺楼远就恨不得时间过的再快一些。
终于算是等到黄昏时分,眼看再过几个时辰一切就要结束,却不想有士兵来报,说看到老太妃和表小姐带着几车食材回来了……
贺楼远就觉得头疼,他为了几人的安全让莫红绸将人带离大营容易吗?这可是冒着被对方察觉的危险,怎么人又回来了。
晚上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就是他将整座大营都换上他隐藏在渭城府的人手也不敢保证不会有疏漏,无论是老太妃还是凌小柔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无论哪一个出了事,他都追悔莫及。
有些气急败坏地冲出大帐,结果人还没等到近前,就被老太妃拿冷眼给瞪住了,母子多年,他哪里看不出老太妃眼中的怒意?
好在老太妃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扫他的面子,只是吩咐人将买来的食材都运走,这才让贺楼远跟她进到大帐里开始训人。
“你说你也不小了,做事咋就瞻前不顾后?对方都知道娘和柔儿在营里住着,我们突然就离开大营去城里住了,换了谁都得合计里面有问题,就是想来偷营都得打退堂鼓了。你这脑子是咋想的?”
贺楼远自然不会承认比起要歼灭敌人,他更在乎的是老太妃和凌小柔的安危,敌人放过了往后还有机会,老太妃和凌小柔真出了意外,他后悔都没地儿买后悔药去。
可如今老太妃回来了,他心知老太妃的脾性,知道赶人是赶不走了,好在他的部署周密,只要不出意外,老太妃和凌小柔的安全都有保证。
晚饭是凌小柔带着军头和卫兵们做的,虽然凌小柔觉得她留在大营里除了给贺楼远增加负担也没别的实质作用,可当老太妃问她是否愿意回来与贺楼远共进退时,虽然还是不清楚晚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竟头脑发热地说了愿意。
看老太妃欣慰的眼神,凌小柔生生把会不会添麻烦的疑问给压了下去,唉,都到了这时候她若是说她其实真想进城,肯定会被人当成贪生怕死了。
好在她觉得老太妃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既然她说回去也不会添麻烦,莫红绸也没太阻止,想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