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夫人们都自诩清高,其实关起门来哪个不是天天对着金银津津计较?虽然过手的金银无数,但真正能入了私账的又有多少?很多人都说金银俗气,自命清高者有之,可又有几个敢把金银视如粪土一般地扫地出门?
若真那样渭城府也不会成为出了名的贪官之地,还不是一边假装清高,一边没命地往家里划拉那些黄白之物。
凌小柔的想法就是她出个能赚钱的主意,大家一起来做。因为是夫人们自己做的生意,就算赚了银子也不用全部入了公账,有了银子填进夫人们的腰包,夫人们势必要拧成一根绳,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们与宁远王府的感情将会越来越密切。
而通过她们的枕边风,那些官员知道跟着宁远王府有肉吃,一些小心思也就会收敛,福寿膏事件就算再出现,宁远王府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动了。
回王府后,凌小柔便让人向渭城府数得上的夫人们下了贴子,能得宁远王妃相邀,夫人们即使有事也要推了,别的事都是小事,王妃的面子可不能不给。
隔了一日,凝粹小筑前停满了轿子,平日难得见上一面的高官夫人们纷纷从各自轿中出来,按着凝粹小筑的规矩,每人只带了两个贴身丫鬟走进去。
虽然凝粹小筑的门是开在后面,行人本就不多,但不知是从哪里泄露出王妃要在凝粹小筑宴请渭城府的高官夫人,这一日凝粹小筑的客人比前几日倒是多了不少。
虽然不敢靠前,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甚至很多怀了目的而来的女客们已经在盘算怎么能讨得王妃和众夫人们的欢心,但没一个敢贸然上前搭讪,免得被王妃和众夫人怪罪不知进退。
这些女客们都在等,等一个能够很自然地走进王妃和众夫人视野的机会,其中不乏一些低阶官员的夫人们和一些富商家的女眷。
早有人将今日客人的异常禀报给了凌小柔,凌小柔并未放在心上,这种事前世她做的多子,商人重利,曾经她也没少为了一个机会做出挖空心思的事,只能说这些女客的做法让她倍感亲切。
要真说起来,她倒不介意结交几个有生意天赋的女子,虽然她可以为官夫人们指条赚钱了明路,可她做为王妃,也不好太过市侩,若是中间能有个很有才能的中间人,倒是很不错的选择,而这个中间人最好就是个生意人。
只是这个人选要慎重再慎重,就算她认为在渭城府没有人敢明着算计宁远王妃,但暗地里很多商人们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其中以渭城府的盐商尤为严重,大衍国严禁贩卖私盐,可盐运的利润一直就是巨大的,很多盐商铤而走险,官商勾结,渭城府的私盐屡禁不绝,这些为了利益可以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商人,就是贺楼远每每想起都头疼不已。
近段时间因贺楼远等人的努力和私盐不像往常那般泛滥,但暗地里谁又能保证这些盐商不是在酝酿着什么?
虽然贺楼远不会主动和凌小柔提起这些,凌小柔也从别人的只言片语,还有贺楼远越来越忙碌的状态里察觉到渭城府也不是想像中那么太平。
谁让她嫁给这个男人了呢?就算不能做得太明显,她也不愿让自己安守在后院一亩三分地里,她不是温室的小花,相信自己一定能为贺楼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待夫人们都到齐了,凌小柔手轻轻一摆,凝粹小筑的美女侍者们便将一道道美的如工艺品般的菜肴端了上来,连喝的酒都是百花酿,即使之前来凝粹小筑享受过,夫人还是为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赞叹。
淡淡的酒水喝了几杯,精美的菜肴吃过几味,凌小柔的眉峰就微微蹙起,旁边随着凌小柔帮着招呼各位夫人的尚夫人眼利地瞧着,关切地问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适?”
凌小柔摇头,“不妨,只是想到一件烦心事罢了。”
夫人们一听王妃有事烦心,纷纷出言开导,“不知何事让王妃愁眉不展,可否说来听听,我等倒可为王妃排解一二。”
凌小柔顿了顿,叹道:“唉,昨儿跟王爷口角了几句,早起心里还不痛快,倒是扰了诸位夫人的兴致。”
夫人们一听,原来王妃跟王爷吵架了,这小夫妻俩的事也不是外人能管得了的,更何况两人地位摆在那里,她们也不敢乱说,只能说夫妻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的,让凌小柔放宽心,至于王妃和王爷是因何事口角,谁也没敢问,万一是王爷看上哪个美人这样的事情,就是王妃说了,她们也管不了,倒让王妃没面子。
可她们不问,凌小柔却像是被劝的来了劲,咬着红红的嘴唇,满腹委屈地道:“成亲之前,王爷说过不会干涉我做生意赚钱,可谁想这男人成亲前一个样子,成亲后又是一个样子,这不,昨儿回来就说我好好的王妃,非要跟别人一样开什么铺子,简直就是不分尊卑。也不知凝粹小筑怎么就惹了他的眼,非要我关了。夫人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在深宅大院里,使银子的地方少不得,虽说我的嫁妆不少,可也架不住坐吃山空不是?我开凝粹小筑还不是想弄几个私房钱,到了王爷口中却成了不分尊卑?各位夫人倒是说说,谁私底下不开几间铺子?又有哪家的爷们连这个都要管的?又不是我亲自出来招呼客人上门了。”
说着,凌小柔眼圈红红的,微垂了头,拿了帕子在眼角拭拭,倒真是我见犹怜。
夫人们也不敢给评这个理,可王妃说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