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目光阴冷地从树后转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根手臂粗的木头,她盯着躺在地上的方海,用好似看苍蝇一般的目光睨视着。
之前只是觉得这人讨厌非常,可经过这件事,凌小柔对方海就不单是讨厌,而是深深的厌恶,一个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真正对她的人生产生威胁的人,凌小柔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凌成的顾虑她懂,可为了名声而放纵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毁了自己的人,继续在暗处谋算,凌小柔绝对不能容忍身边随时有这么一个等待时机再对自己造成不可挽回伤害的人存在。
相信只要自己这边不声张,出了这样的事,方家也不会嚷嚷的尽人皆知,这个哑巴亏方海也只能是吃定了。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左右方海也看到凌成离开,就算被废了最多也只会以为是被别的仇人下的手,反正他坏事没少做,恨他的人也不少,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她和凌成就是。
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脚高高地抬起,再重重地落下……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要让他失去往后再谋算自己的工具。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石门村的夜空,方海被疼醒,佝偻着身子紧紧地捂住受伤的地方,嘴里发出阵阵杀猪般的嚎叫。
明亮的银月被一抹乌云遮盖,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在方海模糊的视线中,一道瘦小的身影融于夜色之中,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是谁。
伤了方海之后,借着夜色凌小柔快速离开石门村,方海这次的伤在不可说的地方,以她下脚之重,方海这辈子失去了谋算她的能力。
一想到去掉一个心头大患,凌小柔的脚步更加轻盈,很快回到竹村,进到大伯娘家,将虚掩的院门关好,悄手悄脚地回到凌小敏的房间。
睡的迷迷糊糊的凌小敏被吵醒,还带着浓重睡意地问了句:“姐,你去哪儿了?”
凌小柔温婉一笑,“姐去解手,吵醒你了?”
凌小敏嗯哼了声,很快再次睡下。
凌小柔却没那么好眠,说起来她还真是半夜起来解手,结果就听到远处小黑疯了似的叫声,想到之前听李氏说过下午方海来过的事,怕家里出事赶了过去,正好赶上凌成扛着麻袋出门。
又看到地上断成两截的顶门栓和后院里晃晃悠悠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每次都无力地瘫倒的小黑,凌小柔哪里还会不明白?
心里气的狠了就追上去,最后为自己永久地解除了一个危机,凌小柔半点都不后悔重伤方海一事,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受伤的小黑,也不知现在怎样了,之前看到它一副受伤不轻的样子,但愿还治得好吧。
可这时候怕被凌成发现,她也不好回去查看,只能担着心盼天亮。
天色一亮,凌小柔就将凌小敏喊醒,早饭也是赶回去吃。
凌成回来后就把小黑从后院抱进屋子,照顾了大半夜才算是缓过劲来,他自然是没睡好,凌小柔几人过来时他还睡的正香,被敲门声吵醒后,老实木讷的男人竟然能做到一脸正色地好似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凌成将方海痛打一顿,他谁也没告诉,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只是连早饭都等不及吃,催促凌小柔去将原本住的房子给买了回来。
至于那只被方海一脚踹晕的小黑,早就生龙活虎地跟在凌睿溪身后满村的跑,凌小柔算是放心地松了口气。
除了凌成和凌小柔,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头一天它差点被打没了小命。
而这兄妹俩,一个不肯说,一个装不知,倒也出奇的默契。
既然凌成不说,她也不问,事关她的闺誉,凌成不说也是一种保护。
就是方氏一早被娘家来人喊回去,也都当成是一般的走娘家,哪怕是方氏回来后脸色一直就没见晴,也没谁多问一个字。
原本凌小柔就是将房子以十两的价卖给同村的人,那家人口也不多,房子一直还没住进去。
如今村里人都得了凌小柔家的好处,谁也不愿意得罪了凌小柔,而且借着这层关系,那位村民的娘子跟凌小柔更是亲近了许多,哪里会不愿意将房子按当初的十两卖回给凌小柔?
凌小柔感激之余,也不是不懂感恩的。
这家人是做豆腐的,之前这家人没有参与到凌小柔教给村民的生意中,只是自己弄了些豆花,夹在村民们中间卖。
只是豆花做的没甚新意,虽然赚了些钱,却是不多。
回来后就想去找凌小柔提提,让她帮着也加入到村民们挣钱的生意里,只是当初定下每种生意由几家人做都是算计好的,他们贸然加入就如同从别人钱袋子里掏钱,只要不是个憨的,谁愿意把到手的钱给别人?
正在无法可想时,凌小柔愿意买回原本属于她家的房子,就好比瞌睡遇到枕头,他们自然愿意以此来讨好凌小柔。
别看房子是他们当初十两银子买来的,可他们也看到了,真得了凌小柔几句指点,想赚十两银子还不跟玩似的?
至于凌小柔当初为何被逼的卖房卖地,也不肯用这些方子赚钱,他们则是认为一个姑娘家,若不是被逼的实在走投无路,谁愿意抛头露面啊?
没看她即使是开了摊子,也要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嘛,唉,这也是逼的没办法不是?
这家人爽快,凌小柔也爽快,哪怕是知道这家人打的主意,凌小柔就不会装傻,什么都好欠就是人情不好欠,凌小柔是半点都不愿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