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那些定金,就已经达到去年全年的业务额,难怪现代人都喜欢炒作。
林青初时也很兴奋,在经过一段灰暗的时间后,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但女人的直觉却让她感觉到一丝诡异,似乎正有什么阴谋围绕着她。
果然,五日以后,就在她与几个上游药厂签订合同开始生产的时候,连日来签订合同的药房、分销商忽然找上门来,一同来退单。即使牺牲掉定金,也在所不惜。
林青知道自己的担忧终于应验了,看来之前对形势的判断过于乐观,这是一场毫无预兆的挤兑风波。对头甘愿用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方法也要沉重打击青柠,这代表对头有信心将青柠彻底击垮。
虽然订单的定金积累起来也有不少,但相比较于要赔给药厂的钱,不啻于杯水车薪。
其实这就是资本市场的残酷之处,有时候为了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光靠口碑和产品是没用的,还要时不时来一记七伤拳,看谁先撑不下去,这样在对手倒下之后,就能完全占据空余出来的份额。
要说林青手里还有黄苗苗的五亿,只是青柠公司开门做生意,就得接单子,难免还会遇到这种挤兑,所以这笔钱起不了本质上的作用。
孙以恒看着林青发愁,也颇为头疼,这是市场竞争,别管他是良性也好,是恶性也罢,都得按照市场来。虽然他明知道一定是小肚鸡肠的公子白暗中作怪,但总不能再去打他一顿。
他虽然不懂市场运作,但也知道,如果不能把这批药卖出去,青柠公司迟早还是死路一条。
不过一想到卖药,他脑子里精光一闪,眼下这时候,靠谁也靠不住,所以还是得自己单干。
要说他认识这些人里,还真有两个潜在大客户。
第一个当然是孙大圣,自从见识了孙家祖传伤药的厉害以后,孙大圣就果断和青柠公司签订了一张订单。只是林青这批砸在手里的药都是一些临床上很常见的药,所以按孙大圣的脾气,八成不会买账。
第二个就是崔老,老爷子虽然下岗多年,一直没能成功再就业,但作为国之柱石,三军统帅,华夏国这些兵兵将将,只要在他面前,那肯定就要自动砍了双膝。所以他老人家发号施令,谁敢不听?
别说买这些药,就是再买三顿万艾可,那也不在话下。
这位老爷子不像孙大圣那么一根筋,但关键在于,他得怎么开这个口。总不能跑过去和人说,老爷子,我有一批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现在便宜点跳楼价都卖你了,那崔老不把他嫌弃死才怪。
所以从这也能看出,搞推销还能卖出去东西的,一般都是扎实的实干型人才。而搞传销还能卖出去东西的,那都是真正的猛将兄,如果发现这种人才,请无比留住。
孙以恒出了青柠,便奔着泉山别墅去了,这是临海衙门给老干部特别开辟的疗养区。当然,所谓退休老干部,不是你一个副高就能进去的,没有一定级别,你只会在门口一百五十米就被警卫彪悍的眼神吓走。
孙以恒最近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所以直接在警卫的护送下到了1号别墅。说是1号别墅,但更贴切的说这里应该是座庄园。因为要照顾环境,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通车。
孙以恒见两人正在院子里下棋,也不打扰,老老实实等在一边。
不得不说,两位老人加起来二百多岁的年纪,但这棋力就很一般了。其实何止是一般,根本就是两个臭棋篓子在乱下一一气。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觉得,两人并不是在下棋,而是在治病。
“看出来了?”柳乘风见孙以恒面色凝重,笑呵呵问了一声。
孙以恒点了点头,“刚刚看出来一点。”
“你以为我和你师父这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吗?咱们好歹也都有几十年的棋龄了,就算下得再差,也不至于连马走日象走田也分不清吧!”
都说临证治病犹如弈棋,但其实下棋治病还是个古方,不过这不是关公刮骨疗毒,而是当年曹大胡子用弈棋去了心病,只是他也没想到柳乘风还懂这门手艺。
柳乘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钟了,便推开棋盘。
要说在中医里,时辰、时节和治病有着很大关系。最简单例子就是开春上火,金秋火大,这都是时节和人体的内外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