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恶狠狠地瞅着那群趾高气昂的背影,啐了一口在雪地里:“中原的王八蛋,明明是联盟却让我们九黎的人去送死!”
他跺跺脚“噔噔噔”地回了帐篷,坐在木柜上猛喝了一口烈酒,还是透过掀开的一块羊毡看着逐渐远去的来自秦国的使臣,缩了缩脑袋。.. 。说
夏季的鸣山又起风了,一日比一日的严寒,帐篷里没生火盆,隐隐的有点寒气。坐在帐篷之中的年轻人蓦然抬头看向了喝着酒的老头子。
“族长没错的。至少在现在看来他当初的选择都没有错。”年轻人叫长风。
“我们九黎的年轻人都死光了,还谈什么未来。没有人,有未来又有什么用。”老头子的胡子上还挂满了冰末,说话之际不停的向毡子上掉着。
“阿爹,你多久没吃过羊‘肉’了?”长风在狭小的空间内站起,似乎要将整个帐篷填满。
老头子愣了愣后,蹭了蹭嘴角。闷声说道:“自从年前入冬开始便再也没有羊‘肉’吃了。”
“为什么没有了?”长风不紧不慢的问道。
“因为羊都饿死了。”
“羊吃的是草,而九黎人吃的是羊。羊都死光了,离九黎的毁灭还会远么?”长风的话将老头子接下来所有的话打断。这些话也代表了那些当年跟他有着同样想法的年轻人的心声。
“可是现在人已经死光了。”老头子的声音并没有长风那般执着,只是在最后飘忽了起来。
他只记得在长日喜欢来自己帐篷串‘门’的年轻人都已经不在了。
长风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会大些什么。默默地将火盆生好之后走出了帐篷。
雪‘花’还在任‘性’的飞舞着,就像是倾洒着的盐巴将九黎人的生活一点点击碎。
‘摸’过脚的雪‘花’不是的渗入长风并不是太高的长靴中,带来一丝丝的凉意。
秦使又来了。不知道这次是来指责九黎还是来嘲笑九黎呢?长风也不清楚。
“许族长独孤峡之事大将军也十分遗憾,希望许族长可以节哀。”
卫金铭的声音中有些干涩的不自然,传到了许安白的耳朵中却是多了一种莫名的讥讽。
“多谢大将军费心,没有达到预定的希望,许某也很抱歉。”许安白强压住即将爆发的声音,低声说道。
“还有一句话,许族长不知我当讲不当讲。”卫金铭没有正眼看许安白一眼,给了身旁随身而来的护卫一个眼‘色’后说道。
“卫将军但说无妨。”
“十万九黎骑兵,从清江‘抽’掉了那么多重甲,更有无数修行者与古剑‘门’和海族的高手相助,怎么就会败给了五个人?”卫金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问。怀疑的声音确是多于安慰。
许安白的嘴角颤抖,脸‘色’铁青,低下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但到最后都归于平静。
“神农山上的那个人已经达到了无量的巅峰,就连海族之人都落荒而逃,那我又有什么办法?”许安白苦笑。
“既然如此,我也便不难为许族长。”卫金铭‘阴’阳怪气的叹了一口气,在最后说到。
“卫将军请讲。”一股‘阴’谋的味道在许安白的这句话说出后传遍了整个中军大帐。
“言大将军的意思是,如今许族长有两个选择。”
“哦?”许安白将语调提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强稳住的心神也‘乱’了起来。然后不安的起身,眼睛死死的顶住卫金铭。
“秦国不是要过河拆桥吧?”
卫金铭没有理会许安白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一,与大秦接触联盟关系。”
“你们……”许安白震怒,只是一瞬之间便依然来到卫金铭身前,扯着卫金铭的衣领,将他的身体高高扬起。
而他身后的两名护卫似乎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已经晕倒在地。
卫金铭在被许安白擎起之时,脸‘色’微白,但是表情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意。
冷冷地哼了一声:“许族长这么做想过后果没有。”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了下来的话让许安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愤怒稍微收敛。
将手中的卫金铭慢慢的放了下来。
卫金铭双脚落地,脸‘色’着实好了不少,他虽然表面上强自镇定,但是心中却舒了一口气。
草原人的脾气他实在拿捏不准,后背已是窜起一簇冷汗。
“许族长的脾气还是有些急躁,第二个选择在我看来还不错。”卫金铭提高了语气。
“你也知道大秦在清江也委实损失了不少兵力,所以大将军的意思是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盟友的加入。不知道许族长意下如何?”
“更多的盟友?”许安白不解回身看向卫金铭。
“东皇与曾众虽然情况比九黎好了不少,但是眼下也不容乐观。我相信有远近的部落智者已经看到了这次气候反常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只要许族长稍加吹鼓,我相信这些都不在话下。”卫金铭拉高了语调。
“东皇与曾众的族长在之前我与他们也有接触,都是些保守之人,相比对这些兴兵之事不会感兴趣。”许安白长叹一口气,走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
“咣当”呆坐了下去。这个结果是他不能接受的,也他没有想到的。
“哼,不感兴趣?只不过是价码太低了而已。三分天下。就不会有人不动心。”卫金铭的话锋转冷,眼睛里蹦出了一道‘精’光。
“只不过许族长的地盘会缩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