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佛门的最强者与墨门的最强者交手,当可以被世人永世铭记。
燃灯向着山峰上的拓跋禹伸出一根手指,指破秋风,看似随意地画了一个圆圈,他的头后,便多出了一个圆,散发无尽佛光。
他收回手指,合什静持于胸前,身体也开始散发佛光,僧衣轻飘间,身体边缘的线条奇异地向着空中扩展,瞬间变大了无数倍。
原野间又出现了一个一秋,满脸怒容,眉挑如剑,眼中雷霆大动,仿佛能镇世间一切邪祟,正是他的身外法身!
楚忌仔细的先锋纲要看清那法身的模样,但是任他怎么努力,似乎都看不清哪法身的脸庞,但是那脸庞却是明明又是如此的清晰。
先出圆融佛意,再请身外法身,一秋的施法却依然没有停止,只见那法身在空中伸出右掌,微屈食指,正是佛宗真言大手印!
片刻后便自有佛言响彻于天地之间。
佛言声里,如山般的法身,以手印镇向拓跋禹。
手印依然如山。
山山相叠,无穷无尽,便是般若妙义。
拓跋禹将呼吸放平,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先不论一秋的佛心。就凭这无量巅峰的境界,便已经可以载入修行界的历史之中了。
但是拓跋禹并不慌张。
他慢慢的从身后抽出了属于自己的那把宽厚的大剑。
他只出了一剑。
看似简单的一剑,实际上把他所有的修为境界,全部包涵了进去。
至简,故至强。
宽直的铁剑,破秋风而起,刺在一秋法身的大手印上。
法像如山,手印亦如山,似乎已经将山峰遮住,拓跋禹的铁剑,相形之下,看上去就像是一根不起眼的木刺。
细细的木刺,撑住了自天落下的手掌。
木刺甚至刺破了掌心。
再强硬结实的手掌,一旦让细木刺进入肉里,必然会很痛苦。
铁剑刺进法身的手印。
一秋脸色微白,合什着的双掌间渐有鲜血流出。
当然这对于一秋来讲,这当然不算是伤,只是他的神情骤然,瘦削的胸膛忽然高高涨起,不知吸了多少秋风,呼吸之间,一连串异常复杂难懂的音节随着空气从唇间高速喷出,呼啸之声甚是煞人。
用这种方法,燃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念完了那段文字,那段文字确实难懂,不像是普通的佛宗经文,而更像是某种咒语一般。
“降魔咒……”有佛门僧人从生晖的咒语中听清了其中的某几个连串的音符后,终于确定了这个咒语的名字后,惊讶的大声惊呼起来。
世界顿时生出感应,梦云泽狂风呼啸,乱石滚动不安,二百里内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无数的石块被一秋的咒语吸引飞上天空,盘旋在一秋的头顶之上,渐渐的越汇越多。
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降魔杵。
狂风大作,散着佛光的降魔杵飞落,砸向拓跋禹的头顶。
这根降魔杵并无具体形状,但佛光明亮之域足有数十丈宽,而他身后则是书齐他与宁言,所以他不能避。
拓跋禹脸色骤然苍白,一声清啸,墨袍乱飘,铁剑飘于身前空中,他不再以左手执剑,而是伸出右手握住了剑柄!
轰的一声巨响!
铁剑与乱石筑成的降魔杵,在山峰上空相遇。
佛光摇撼,金刚杵碎裂!化为无数朵金花,飘落在梦云泽,仿佛要比废弃金场流出的沙金还要更加美丽。
一秋受到经咒反噬,神泽骤黯,面容渐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