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云娘的态度气极还是什么,喜娘在对着云娘说完这话便转身让一起抬箱子进来的下人把箱子抬着出门,让云娘还没来得急回话便走了个干净。
云娘看着宽敞下来的院子,想到刚才那媒婆口中的吴家千金,就想起第一次被扬哥哥羞辱,第二次又跑到家门被自己吓晕的吴软玉。
她还以为经过上次那吴软玉算是安静下来,不会再上门找事,现在倒好,人家直接请人上门说亲了。
本在喜娘进门时,云娘变猜到喜娘的身份,再还不知道喜娘是为谁说亲时,云娘本想客气的对待她,好让这些张口吃饭的人嘴里能少说一些对家里不好的话。
要不是在喜娘提起为吴大地主的千金提亲,云娘还不会把吴软玉和那三番两次想要找扬哥哥麻烦的吴大地主联系起来,原来老的是打着农场的主意,小的更不要脸,居然打起扬哥哥的主意了。
“小姐。”
金花在看着喜娘把人带出门后,便一直出神的云娘,忍不住叫了出声。
“嗯,什么事?”
“没事小姐,人都已经走了。”
“嗯,走了便走了,去把门关上,等扬哥哥回来再说。”
“是,小姐。”
叫人把聘礼抬着往村外走的喜娘,心里是越想越气,好歹她喜娘这这个青水县的名声可不是假的,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搞的如此狼狈的回来,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可是也不知吴老爷是个什么心思,居然叫她千万不要得罪人,要不然她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
既然不能当面说,难道背着面她还不能说了?
“哟,这不是喜姐姐吗?你这是?”
喜娘听见这道声音,顿时就知道是谁,当下脸上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道。
“哟,这不是绿妹妹吗?怎么?你这是要给谁说亲啊?怎么两手空空的就来了?莫不是给那些拿不出手的人家说亲事?”
“呵呵,那是喜姐姐说的那样,妹妹这不是先来打听打听别人家的口声吗?要是像喜姐姐这样抬这么多东西过来,又还得抬回去,这不是累着人了吗?好了,妹妹还有事,就和姐姐说道这了,还请姐姐慢走啊!”
浅绿听见喜娘的话也不恼,一张素净柔弱的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嘴里吐出带着柔意的话,让面前扯着笑脸的喜娘一阵心塞。
这人在世,谁没有一个天生的死敌?这浅绿就是除了喜娘在青水县里最受欢迎的媒婆之一,是一个不满四十的女人,听说是死了丈夫,用寡妇的身份独自带大一个孩子,还得为婆婆找药钱,才会走上帮人说亲的路上。
因为浅绿人长得温婉,脾气好,说亲的人都是实事求是,从来不打马虎眼,能说会道让人感到亲近,所以县里村里喜欢找浅绿说亲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让一直在县里有铁字招牌的喜娘怎么能高兴的起来?特别是有一次两人在帮同一人说亲时,喜娘因为脾气太傲被人退了回去,而后才请的浅绿上门。
谁知这一次便成了,让喜娘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要不是浅绿横插一脚,这门亲事她怎么会拿不下?
所以喜娘每一次见到浅绿总是会刺上么一两句,谁又知道一向以温婉示人的浅绿,居然也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总是会不温不火的回上几句。
这让喜娘记在心里也恼在心里,这不,一见面两人又掐上了。
喜娘看着错身而过的浅绿,一双肥胖的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转身撕扯下浅绿那张风韵犹存的脸。
她到是要看看,她浅绿能有多大的本事,去给何人说亲。
“走,咱们跟上。”
“这,喜姨,咱们不是刚过来吗?”
“叫你们走就走,那来那么多的废话。”
说完这话的喜娘对着抬着箱子的下人就是一顿呵斥,随即圆滚滚的身子像是旋风般的追了出去。
让身后抬着箱子的下人一顿目瞪口塞,在见到人快没影时,几人才互相望了望,这才抬起东西急急忙忙跟在了身后。
“叩叩”
“请问有人在家吗?”
“你是?”
“姑娘有礼了,妾身叫浅绿,你可以叫我绿姨,请问王姑娘是住在这里吗?要是方便,还请姑娘通传一声。”
说着浅绿对着打开门的金花抚了抚身子,对门后的金花道。
“婶子客气了,金花去通传一声。”
浅绿看着门内的小姑娘顿时柔柔一笑,不在意道。
“是,那我就在这等姑娘回话,麻烦姑娘了!”
金花把门关上后,对着院子里看着她的云娘道。
“小姐,门外又来人了。”
“哦?是什么人?今日怎么这么热闹?刚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把人请进来吧!”
“是,小姐。”
云娘早在院子里便听见金花和浅绿的对话,对门外之人也有些好奇。
“婶子,这便是我家小姐。”
说罢金花便进了厨房,去烧水泡茶。
浅绿进门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云娘,身后一小片花草的衬托下,显得孤傲而幽深,让人难忘其姿。
原来这女子便是那孩子的同胞姐姐,长得如此让人喜爱,那也证明其弟也有其姿。
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找她来打探风声,不过这一家男百家求还真是少见,而且还是半大的孩子。
云娘看着面前穿着淡紫色衣衫的妇人,穿着清爽秀气,一脸的亲近之意,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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