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律师行一楼,咖啡厅。
宋迟铭坐在思凉的对面,面色有些凝重。
“宋律师你是不是要劝我不要跟傅其深对抗?觉得我是拿鸡蛋在碰石头?”思凉略微挑了一下眉眼,开口,话语很平静,听上去甚至于没有波澜。
宋迟铭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是。说实话,我没有一点把握能够帮你从傅其深身上争取什么。你执意要跟他对抗的话,最终损失的是你自己。”
思凉呷了一口咖啡,看向宋迟铭:“你不需要担心我。溲”
思凉赌傅其深不会对她怎么样。并不是仗着他口口声声所谓的“好”,只是她有一种直觉,纵然两个已经回不到从前那般了,傅其深也不可能会把她逼到绝境。
“好吧,但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毕竟傅其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对手。”宋迟铭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劝服不了思凉,那么看在顾同的面子上,他也必须帮思凉。
他起身离开,回去开始准备资料了。宋迟铭将那份律师函递交给了思凉,因为身在这个圈子里,他还没有这个魄力去向傅其深递交律师函,因此他把这块烫手的山芋转交给了思凉恧。
思凉拿起律师函,走到了前台:“麻烦您把这张律师行亲手交给傅律师。”
前台已经熟悉思凉了,便满怀笑意地颔首:“好。话说,温小姐?”
思凉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前台却叫住了她。
“恩?”
“你跟傅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前台八卦心理作祟,多问了一句。
思凉只是眉心舒展开来,很平静地回应:“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前台的诧异神色当中,思凉转身离开,但是刚刚走到了门口,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娇小的身影正擦着眼泪快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思凉蹙眉,心底咯噔了一下便立刻开口:“晚晚姐?”
思凉快步走了过去,黎晚在慌乱中立刻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思凉。
“思凉?”黎晚一抬头,眼泪克制不住地流淌下来,思凉蹙紧了眉心,伸手扶住了黎晚的肩膀。
黎晚的脸色很差,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思凉觉得有些奇怪,黎晚没事情跑到温氏律师行来做什么?
黎晚擦了一下眼泪,看到久违了的思凉更加激动了:“我没事,出去再说吧。”
黎晚不想引人耳目,拉着思凉便往门外走去。但是下一秒,一个倩丽的身影却从身后快步走了上来,似乎是有意当着她们的去路。
“温思凉?”陆迟迟原本是来追黎晚的,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思凉。
思凉不想去理会陆迟迟,她担心自己一跟陆迟迟说话气就会起来。
黎晚看了一眼陆迟迟,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开口:“陆小姐,我先走了。”
陆迟迟却是不依不饶,上前一把抓住了黎晚的手臂:“谁让你走了?拿走你的东西,我不需要!”
话落,一串项链扔到了黎晚的脸上,黎晚被扔的眼睛都差点睁不开来。
附近的不少人被这个景象所吸引了过来,纷纷来看热闹。
思凉蹙眉瞪着陆迟迟:“陆迟迟你干什么?!”
陆迟迟脸色骄傲,给了黎晚一记白眼,看向思凉的眼神也难看之极。
“我干什么?这个女人为了讨好我给我买了一串卡地亚的项链,哼,你以为我缺什么吗?我要买什么大白都会买给我,还需要你来施舍我?”
陆迟迟双臂交叠放在了身前,神色傲娇。
思凉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
“算了思凉,我们走吧……”黎晚的性子软,不愿意跟陆迟迟去争执,扯了扯思凉的手臂就想要离开。
然而思凉却不是软弱的性子,她咬了咬牙瞪着陆迟迟,略微眯了一下眼睛:“抢了人家的未婚夫本来就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了,你还好像拥有了一棵摇钱树一样到处宣扬白子阳会给你买这买那,很稀奇吗?陆迟迟,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你爸妈该多心寒。”
思凉以前跟陆迟迟交好的时候,经常跟她住在一起,也见过她的爸妈。
陆迟迟的老家在j市的一个小山村里面,很贫苦的家庭环境,爸妈都是很朴实的农民。
陆迟迟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呵斥:“温思凉你烦不烦?!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我前几天听说林菀因为傅其深要跟她单方面取消婚礼所以割腕自杀了。呵,傅其深肯定是为了你才跟林菀取消婚约的吧?你难道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思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拧紧了眉心,脸色有些难看:“取消婚约?”
她并不诧异于林菀是否割腕自杀,这些与他无关。她在意的,是傅其深取消了婚约……
她上一次问傅其深会不会还是如期跟林菀结婚的时候,傅其深不是沉默了吗?
难道沉默不就是代表默认的意思吗?
思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底隐隐有些不适。
如果陆迟迟说的属实,那就是说其深曾经去跟林菀单方面取消过婚约……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黎晚见思凉的脸色有变,便扯了扯她的衣角:“思凉,别听她的,我们走。”
黎晚这么软的性子都有些听不下去陆迟迟的话了,想要拉着僵持在原地的思凉离开。但是下一秒,陆迟迟却忽然开口:“黎晚,我最后劝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