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外。
黎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原本是想要直接打车回家了,她心底在想着今晚回家要做什么饭吃的时候,忽然从身后有一双手臂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黎晚惊了一下连忙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脸色有些焦急但是看得出来很欣喜的卓邵北。
“黎小姐。”卓邵北因为追的有点急,说话的时候气喘的也很厉害。
黎晚略微蹙眉,仰头看着卓邵北:“卓先生,你有事吗?”
她心底觉得奇怪,这个男人怎么哪里都可以预见。
“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卓邵北很干脆利落地说出这句话,很镇定很镇定。
学金融的男人一般都这样,干脆,果断利落。
黎晚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有点无语。
“卓先生,我们很熟吗?到了需要交换联系方式做朋友的地步吗?”
黎晚说话很直接。
“我认为很需要。”卓邵北沉着地看着她,好看深邃的眸子令人心颤。
黎晚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开口:“卓先生,你知道我的秘密。”
这句话一出口,卓邵北的脸色变略微沉了一下,有些窘迫难堪。
她的秘密,自然指的是她患了乳腺癌的事情。
“我知道。”卓邵北如是颔首。
“你也见到过我的丈夫,两次了。知道我的婚姻很难堪。”她补充了一句。
到了黎玩这个年纪,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什么事情都不懂了,她知道一个男人刻意想要一个女人的联系方式,而彼此正好都是成年人的时候,那么这个男人的动机和目的非常明确。
黎晚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冷漠。
卓邵北伸手擦了一下鼻尖,动作随性潇洒。
他颔首:“嗯。”
“那你应该清楚我的生活现在就是一团糟糕。你想惹上一个身患绝症婚姻不幸的女人?”
黎晚把话简直说绝了。
她很不喜欢有别的陌生男人来搭讪。
卓邵北蹙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黎晚闻言也皱眉,一瞬间脸色微微有些通红。
好吧,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对……就像白子阳说的,像她这样外貌的女人,没有几个男人会喜欢的。
黎晚显得有些窘迫,听到卓邵北继续道:“我只是看到你还没有接受手术治疗,想提醒你一声。至于联系方式,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卓邵北很诚实。
他之所以追出来,只是觉得惊诧,她竟然还没有接受手术。
黎晚冷冷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话:“谢谢,不过我不需要陌生人关心。”
话落她转身扬长离开。
卓邵北见她离开也没追上去,转身回到了病房内。
思凉见到卓邵北之后也没有问他去干什么了,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干脆直接去问黎晚就好了。
有的时候男人的嘴总是比女人要严的。
思凉直接开口询问有关温氏律师行的事情。
“卓先生,把你知道的具体都告诉我吧。”
思凉让自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况且,大致的,最重要的情况卓邵北也已经都告诉她了。
一席话后,思凉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她觉得心底很堵,也觉得很奇怪很奇怪,为什么当年爸爸
要允许傅其深不断的注资到温氏律师行?
因为当时的温氏律师行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财务漏洞,完全不需要外来资金。
卓邵北说还会继续帮思凉查一下,尽力而为。
就在卓邵北前脚走出病房,后一秒思凉的手机便响了,是顾同。
思凉连忙摁下了接听键,那头,是顾同略微有些沉重的声音。
“思凉,查到了。十五年前温文的病例。”
“怎么样?!”思凉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心都攥紧了被子。
“十五年前,温文就患上了胃癌。而且是晚期。在距离他死亡前的三个月,他已经得知了自己的病情。”
顾同开口,话落,思凉的手忽然间颤抖了一下,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白家。
黎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因为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外面转了一圈,这个她因为白子阳而住了这么多年的城市,不知道她还能住多久……
一转就转了两三个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她觉得也没什么,反正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白子阳是绝对不会这么早回家的。
黎晚觉得很累,在玄关处甩掉鞋子之后直接走到了沙发前盘腿坐下。
她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别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可以在一个人的地方释放了。
黎晚不是爱哭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身患绝症,很可能马上就要看不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心底还是很害怕很害怕,很恐慌的她更担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黎晚害怕地抱着膝盖哭,哭的越来越大声,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哭过了。
因为她确定自己现在是一个人,才敢这样宣泄自己的痛苦。
但是就在黎晚痛苦不堪地大声哭泣的时候,下一秒,几个脚步声将她吓了一跳,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
她像是一条受惊的小鹿一般,极为恐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