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迟的目光挑眉,丝毫没有被黎晚影响自己的气势,她一贯都是如此的,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要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个女人对这个世界的想法有的时候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陆迟迟出生的家庭环境让她感受到了贫穷的可怕,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发誓,如果不能靠自己改变命运,就依靠男人改变自己的现状。
有些女人就是如此,利用爱情为手段,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恧。
黎晚看着眼前的陆迟迟,忽然间一点都不羡慕她了。
“你知道吗?以前我很羡慕你的。因为我觉得你得到了子阳所有的爱。我认识子阳十几年了,之前他的身边也有无数的女人,但是他从来不给她们任何的回应也不给她们任何的希望。子阳的外表看上去很不羁,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比谁都定地下来。所以当我知道他爱上你了之后我没有很生气,只是很羡慕,甚至嫉妒。”
黎晚坐在了陆迟迟的对面,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开口。
她看到了陆迟迟眼底的一丝得意之色溲。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特别可悲。依靠男人难道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况且,你大概不知道吧,你所依靠的那个男人,他依靠的是我身后的黎家。这样一说,你还觉得自己很值得骄傲吗?”
这一次,黎晚的目光变得坚定了些许,不再是之前的软弱隐忍。
今天凌晨在外面卓邵北对她说的那个故事,她在梦里也梦到了,一直在脑海中萦绕着无法挥之而去。
她忽然间觉得,虽然她对卓邵北这个人认识不深,但是他说的很有道理。
就算她能够在白子阳面前放弃自尊地无条件包容他,她也绝对不会在陆迟迟这个女人面前放低自己的尊严。
她从小因为优秀就很骄傲,没必要向任何一个人低头。
白子阳她是心甘情愿,但是其他人,她不愿。
“所以,以后要趾高气昂的话,看看自己的身份吧。”黎晚平静开口,“我要休息了,请你离开。不要让我报警。”
黎晚下了逐客令,她的一番话不出意外地让陆迟迟一下子黑了脸,她的脸色骤变让黎晚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些。
她从来都不觉得这么痛快。
她忍了那么多年,在那么一瞬间她忽然间觉得,好像做回了自己。
然而她刚刚起身,陆迟迟便蓦地起身在她身后开口:“那你又能够骄傲到什么时候呢?听说你得了乳腺癌啊。癌症是什么概念?我好想知道你能够活多久。”
这句话一出口,黎晚的脊背僵持了一下,她蹙眉转过身去看着陆迟迟,脸色略微变得难看。
陆迟迟的脸色得意,仿佛嘲讽别人最不想被人撕破的伤痕是她最得意的事情一般。
这样的女人,太过狠毒。
“手术后你的身体都不完整了吧?就算你能够活下来,白子阳能够接受这样丑陋的脸加上这样残缺的身体吗?黎晚,你未免对你自己太自信了一点吧?”
陆迟迟牙尖嘴利,字字句句都戳中了黎晚内心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现在她最不能够被人提起的,就是自己的癌症。
她害怕死亡,纵然是医生见惯了生死,也一样害怕。
因为死了,她爱的一切就都没了。
她“垂死挣扎”地紧紧攥着白子阳,宁愿放低姿态也要攥着,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不知道哪一天会死。
陆迟迟看到黎晚的眼眶渐渐地变得湿润通红了,她冷笑扯了扯嘴角,双手放在身前,态度骄傲。
“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虽然我起初接近白子阳的目的可能是不纯的,但是之后我是真的爱上了他。所以,不要觉得只有你的爱是深的,我爱白子阳,很爱很爱。”
这句话一落地,“啪”的一声,黎晚挥手一个巴掌忽然猛地落在了陆迟迟的脸上,很重很重。
她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几乎耗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
她并不是生气陆迟迟说自己爱白子阳,她无所谓陆迟迟跟白子阳之间到底深爱与否,也在乎他们到底能够走多远,她在乎的,是前面那些话。
她的疾病,在白子阳看来是能够随意开玩笑的,甚至于现在在陆迟迟这种女人的口中也是可以随便践踏侮辱的。
她生病,没有人关心。
黎晚的双手有点颤抖,她颤抖着嘴唇看着瞠目结舌捂住了脸庞的陆迟迟,开口几乎咬紧了牙关。
“你怎么知道我得了癌症?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体不完整?!”黎晚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脊背僵持,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东西……
“是白子阳告诉你的?”她紧紧攥紧了手心,指甲嵌地时掌心的肉生疼。
她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因为那个答案令她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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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迟闻言,眼神略微恍惚了一下,但是立刻收敛了神色。
她勾了勾嘴角开口:“是啊。是白子阳亲口告诉我的。从他得知你得了癌症的第一天他就告诉我了。他说,你现在不仅仅是那张脸丑陋不堪了,连身体都是不完整的。哦,他还说了……”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黎晚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凝固起来了,心底颤抖不堪。
陆迟迟美眸一转,语笑嫣然:“他还说,你现在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黎晚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眼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