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有人找你,说是长安来的。”饭刚吃一半,衙役王恩小跑进来,向楚沐城通报。
云然等人住的地方有两个门,县大衙和旁边的木门,所以第一次来的人通常都会通过县大衙的衙役来找他们。
“真是龟速,现在才到,让她进来吧。”不问来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萧衡便直接替楚沐城回答了褴。
听着萧衡所说的话,衙役王恩纠结地看着楚沐城,不知道要不要按照萧衡的话去办。
虽然江淮刚刚有给每个衙役都交代过了,说萧衡来头不小,要小心伺候着。可是如今人家要找的人是顶头上司楚沐城,这个貌似不能只顾着贵宾的意思吧?
楚沐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按照萧公子所说的去办,将人领进来吧。”
看萧衡这幅模样,分别就是猜到来人是谁,不然他哪里会用那种语气。因此楚沐城十分好奇,来的是何人,亦或者说,是什么人跟着萧衡从长安来这里。
有了楚沐城的允许,衙役王恩很快地将人县大衙领来。
穿着不对、体型不对、身高不对鲎。
远远的,便看到两个人影朝着这边走来,红色衣服的是刚刚的衙役,另外一个就是找楚沐城的人。从原先的小黑点,到越来越清晰的身影。萧衡还在疑惑,才分开一天的时间,南宫瑾那个家伙怎么变化那么大,直到来人的五官逐渐清晰,萧衡这才意识到,来找楚沐城的人根本就不是南宫瑾。
看来那个迷糊鬼,还没找到县大衙的具体位置呢。
王恩带来的人是楚府的小厮楚福,将管家全叔的书信带给楚沐城,还捎来一些刚收成的新鲜茶叶。
念及全叔岁数有些大,不适合舟车劳累,所以楚沐城并没有让他跟着一起来永安县,更何况长安的楚府也需要有人顾着。虽然没有跟着来永安县,但是全叔都会隔三差五地派人送东西过来,将楚府的大小事提一下,偶尔还会说些长安发生的事情。
例如,苏以澈身为元帅不懂行军用兵之道,一味地穷追猛打,结果落入别人的圈套,大军损失惨重,最后只能写书信求救。
萧凌两位将军镇守边关,相隔甚远,天子便重新重用秦殊,让他替代苏以澈的元帅之位。在秦殊的带领下,闽越军反败为胜,将琉绣国打得落花流水,乖乖俯首称臣。
谁知,大军正准备凯旋而归,就爆出秦殊有谋逆之心。于是天子一道旨意下来,元帅之位还未坐稳的秦殊就直接被拿下,送回长安去。
例如,苏以墨受邀去太子府做客,酒过三巡才回府,结果大半夜吐了不少血,昏迷了几日,这才清醒过来。
例如,天子原本打算给苏以墨封王侯,将远离长安的几个县归苏以墨管,相当于自立小王国。结果太子和康王以骨肉难分的缘由,劝说天子打消了这个主意。
例如,……
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通过全叔的书信,云然和楚沐城这才知道的。
这次全叔在书信上依旧写了一些关于长安的事情,说苏以墨最近恋上了溜鸟,时常拿着一个鸟笼走在长安的大街小巷,因此遭到不少朝中大臣的指责,说他不务正业。而太子礼贤下士,广纳天下人才,是不可多得的储君之选。苏以墨跟苏以溪两人一贬一褒,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楚沐城将信折好,放入衣袖之内,这才开口吩咐楚福,“这信,以后让全叔不用写了。你告诉他,我跟然儿在这里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可是……”楚福忐忑地看着楚沐城,并不知道全叔在心中到底写了什么,竟然都不想要收到书信了,“这信,全叔每次都花费不少心血的。”
要知道,全叔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给楚沐城写信,每次都再三斟酌,这才下笔的。要是让他知道以后都不用写信给楚沐城了,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见楚福将楚沐城的话当做耳边风,云然面有不悦之色,“莫非沐城太久没在长安,你们连他的话都不听了!”
虽然这次王叔的信,云然并没有看到。但是前几次所写的内容,楚沐城都有给云然看,所以大概能猜出这次信上写的内容。朝中的形势越来越严峻,而楚沐城作为被贬的官员,如今还这样关心长安的状况,实在不合常理。
如果全叔的信不小心落入有心人的手中,怕是会引起猜疑,以为楚沐城也有谋逆之意。
就是不知道长安的那位全叔听到云然这番污蔑之词,应该会将她恨得牙痒痒的,认为云然是在挑拨他跟楚沐城之间的主仆关系。不过,这些跟楚沐城的安危相比,都显得无所谓了,当一回坏人也的克星,自从楚沐城遇上她,就开始多灾多难,现在连官职都缩水了。
“不敢,不敢。”看到云然发怒了,楚福脸色立马就变得十分难看,一脸紧张地看着云然,连连致歉,“就算给楚福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不听少爷的话。小的这趟回去,就将少爷的意思转达给全叔
,让他今后都不用特意写信给少爷了。”
楚福的父母都是楚家的下人,而他自小就在楚府长大,所灌输的思想就是以楚沐城马首是瞻。如今被云然扣上这么这顶不尊重楚沐城的帽子,想来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更何况,云然说完这番话,楚沐城都没有半点反驳之意,说明他是同意云然的这种说法了。如果现在不按照楚沐城所说的去办,那么将来有可能会被驱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