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坐在了副驾驶,玩了一会儿手中的金格奖杯,抬起头来,却发现身边的风景与与她熟悉的有些不一样。
“我们这是去哪儿?”顾曼有些好奇的问曹攘道。
曹攘侧头看了看顾曼,微笑着说:“我们回家呀。”
“回家?”顾曼有些奇怪的重复了这两个字,正想说路不对,却发现曹攘带她走向的真的是回家的路。她有些贪婪的看着外面的模样,明明是十分平常的建筑在她眼中,都似乎带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她曾经在初中骑着单车从这里经过,也曾高中坐着班车经过。这是她回家的毕竟之路。
漫长的沉默下,顾曼才似乎想起身边还有一个曹攘,“你怎么知道这条路?”她有些疑惑的问道,说完这句话又有些想发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曹攘打探不到的事么?
曹攘从顾曼那平静的问话中感受到了点点的波澜,“我问的阿乔。”
顾曼听到曹攘如此说,才觉得自己有些精神过敏,不由得抱歉笑了笑,“我心中,很期待却又很害怕这条路。”
这条路集聚了顾曼所有的少女时期,让曹攘不由得想象,当时的顾曼会是什么样子的,大抵是穿着白色百合裙的清秀少女?曹攘从来都觉得,自己与顾曼的相遇,是恰到好处的,而现在他却有些觉得,稍稍晚了些,若他早一些碰见顾曼,大概她就不用吃那些苦了。“不用怕,只要留着期待就好了。”
“不用怕?怎么可能不怕?”顾曼有些纠结的笑了笑,“大概你从小便是乖巧少年,不知道叛逆少女想回家的苦。”
“怎么没有叛逆过?你当我生下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曹攘有些无奈,“我也曾气的母亲大哭过,可是我知道,我的母亲永远不会真心怪我。”他看了看顾曼手中的金鸽奖杯实在觉得它有些可怜,明明是代表荣耀的东西,却被顾曼揉搓来揉搓去,成了个化解紧张的物件。
“我犯下的错太大。”顾曼有些低落的说。
曹攘一边开车,一边握住了顾曼的手,“放心,我陪你回家,无论多大的责难,我与你一起受。”
顾曼坐在座位上,却有些难过,她还记得自己掉书袋迂腐父亲曾对自己说:“女人啊,就该从一而终。”当年她为了一个男人离开家,如今却是另一个男人带她归家,不知道家中人又会怎样看她。“你带我回去,是想和我一起被我的父亲打断腿?”她轻巧的说道。
而曹攘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丝丝的沉重,他笑了笑说:“放心吧,就算被打断了腿,我还是会爱你。”
顾曼被曹攘逗得笑了笑,却没有了闲聊的心情,一个人依着车窗往外看,留下了一个线条优美的侧脸。
曹攘在顾曼家旁边停了车,顾曼下了车,却有些磨蹭,她带曹攘来到了小区的后花园中,后花园中似乎是种了栀子花,栀子花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人,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顾曼背着手走在前面,闭着眼闻了闻,转过身对曹攘说:“我曾经最喜欢的便是栀子花的味道,待这里的栀子花开了,我总是要摘一两朵放在房间的。”
曹攘摘了一朵绽开的白色栀子花,插入了顾曼的发鬓,顾曼似乎想到了少女时期的快活事,一双眼睛十分闪亮,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洞说:“我曾与哥哥吵架,半夜跑出来,在这假山洞中睡着了,吓得我哥哥到处找你。”
曹攘听着顾曼的少女往事,他总是觉得顾曼知进退且性子端庄,却不料她少女时期也是个顽皮的性子。
“当初以为你是小情的男友时,我并不羡慕她;但是当我知道你是她哥哥时,我便有些羡慕了,因为她的哥哥能永远庇护着她,而我的哥哥却被我丢了。”顾曼大概是到了楼下,话有些多。
曹攘看着顾曼在夜光下芬芳得如栀子花一般的脸,仿佛觉得回到了少年时期,他偷偷的来到少女时期顾曼的楼下,听着她的琐碎心事。他本是最讨厌女人说话的,可是到了顾曼,她说什么他都十分乐意听,“你哥哥也很惦记你。”
“很惦记我?”顾曼苦笑着说,“只要他不怪我就好了。”她带着曹攘,有些苦大仇深的坐在花园里许久,才如烈士一般毅然而然的站了起来,对曹攘笑道:“你还没有去过我少女时的房间吧,我带去你去看看。”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如果还有的话。”
曹攘在顾曼身后,笑着眯了眯眼。
顾曼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生活有些清贫,住在学校分配的筒子楼里许多年,顾曼走进了单元楼梯,却发现里面一片黑暗,她重重的跺了跺脚,回头对曹攘得意的笑了笑,“这么年多了,我还是不忘打开楼梯灯的方法。”
“是是是,你是最聪明的。”曹攘看到她那得意的小模样,不由得莞尔。
两人上了楼,顾曼来到一个贴了喜字的铁门前,她想敲门,却又将手放下了,有些为难的回头对曹攘说道:“时间这么晚了,也许我的父母早就睡了,我们还是回去把。”
曹攘看了看表,对顾曼柔声说:“有的事,永远不晚。”
顾曼抿了抿唇,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又如迷途的小孩一般看了看后面温和鼓励着自己的曹攘。
叩,叩,一下、两下。门的那边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声,“谁呀?”
难道母亲早已搬走了?顾曼有些错愕,她本能的想逃,却被曹攘环在怀中,“不要怕,有我陪你呢。”他在她的耳边说道,如魔咒一般,给了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