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玩的时间有点久。”陈娇调整了心绪,坐到朝元长公主身边。
越信公主也在一旁见到陈娇分了几颗甜枣蜜饯给她,“我们都在听姑姑讲故事呢,你来晚了,刚将过去一个了。”
朝元长公生性特别开朗,嫁的也好,又对政治没有太大兴趣,基本上没什么糟心事,平日就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玩玩散散心,到坊间听听曲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心。
“外面编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还没有江都王讲的有意思呢。”陈娇瞄了一眼掰核桃的刘非,将“江都王”三个字尤其重读,任谁都听出来这是在取笑刘非平时罗里吧嗦不靠谱的嘴。
差不多大的皇子公主们都笑了,刘非愤愤的朝陈娇扮了个鬼脸,陈娇不以为意的白了他一眼。
朝元长公主揽着陈娇道:“说你阿娘进宫了,也没见着,王美人刚出去有些事也不见回来,把你们这些惹人厌的小坏蛋们都丢给我。哎,还说外面编的故事没意思,那我要讲什么给你们听?”
“姑姑别听阿娇妹妹说笑,她那是挤兑五哥呢,咱们还是讲故事,那个海龙王后来怎么样了?”越信公主闪着眼睛问。
“姑姑要讲故事,不如讲讲我母亲的事。”陈娇不理别人,只跟朝元长公主说,“我母亲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呢?”
在堂邑侯府的时候陈娇听长公主和梁王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后来又听到钟夫人的抱怨,对父母之间的事情还是挺想多知道一点,她前世从没关注过这些,这一世见父母感情融洽她实在是不希望日后他们又变成她入宫后的那种糟糕情况。
“小丫头这么点就想听你父母相识的故事了。”朝元长公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好,那就说给你听听,这事也巧,从前外面传的虽多但也就我知道的最全了。”
朝元长公主说完还没来得急开始讲刘非就站了起来,“姑姑,不算我一个,我要出去打弹弓。”
几个调皮的皇子纷纷附和,跟着刘非呼啦啦跑出大殿去了。
倒是在一旁做针线玩的隆虑、南宫两位公主被吸引过来,她们都长大了,再过几年就是要嫁人的年纪,对这些爱情故事很感兴趣,凑过来温声道:“姑姑说了我们也听听。”
“还是丫头们贴心。”朝元长公主笑过后便说,“时间过去的久了,现在不大提这事了,你们小孩子不问倒也没人说给你们听,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大长公主和堂邑候的天作之缘那是人人知晓各个羡慕。”
“姑姑快讲,让我们等的都有些着急了。”南宫公主的声音温柔的像水一样。
“那时候我也就比你大一点儿。”朝元长公主指着南宫公主道,“我和大长公主从小生活在代国,后来才跟着文皇帝入主汉宫。代国物产丰饶,市肆繁华,从前我们姐妹经常跟着舅舅出去玩,后来来到长安,只看着长安的繁华更胜代国王都十倍,虽然欢喜却从来没有游览过。我们那时可不像你们这般乖巧懂事的待在宫里,那时候在宫里待一段日子就觉得拘束得紧,非要出去瞧瞧长安的样子,可是出宫哪里有那么容易。”
“那你们出去了吗?”隆虑公主更感兴趣,好像听朝元长公主一说,仿佛下一刻就能出宫的人是她一样。
朝元长公主狡黠的笑了,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当然出去了,不过不能告诉你们是怎么出去的,反正就是我跟大长公主两个人出去了,连一个侍女都没带。”
“这么厉害。”隆虑公主比南宫活泼些,大概没出宫门的公主听到外面的事情都很激动,至少陈娇觉得应该是这样。
“当时我们激动了很久,出宫是早有预谋,我们在代国出来过知道带钱,也知道去什么地方玩最好玩也最安全。我记忆力那时候看到的长安街道比现在的还要宽阔,还要繁华,大路上走得车马……”
“姨妈,你要说远了。”陈娇见朝元长公主要追忆往昔了,赶快撒娇打断。
朝元长公主笑起来,“可不是,差点要说到别的事情上了。那时候我跟你母亲就去了瓦肆的长街,那里有杂耍也有很多游戏。我们每人拿了十个铜钱去投箭玩,当时几个匈奴人竟然也在玩投箭,我投中了八只箭赢了个装首饰的小盒子,可是一个匈奴人投中九只,硬是只选了我要拿的那个盒子作奖励。我也看出那个匈奴人是故意的,盒子本也不值钱,但是当时就为了争一口气,大长公主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争执起来,闹得不像样子。可是谁敢为了两个小姑娘惹匈奴人啊,老板劝我们走,我们却执意不肯退让,后来……”
“后来我阿爹就来了,帮你们解围了是吗?”陈娇说。
“是的,堂邑候机智过人,三言两语就将那些匈奴糊弄过去了,不但说的他们哑口无言还帮我们拿回了那只小盒子。”朝元长公主笑道,“可是当时没人知道他是堂邑候世子,你阿爹那时候只有十六岁,是他第一次来长安。”
陈娇觉得这是一个烂大街的故事,毫无新意,不由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又问道:“姨妈,你们不认识我阿爹,我阿爹也不认识你们,那最后我阿爹和阿娘怎么在一起了?”
“这才是有缘天注定呢。”朝元长公主道,“世上偏偏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大长公主和我为了答谢堂邑候请他喝了杯茶,堂邑候并没推辞,就是不肯告诉我们名字,只说他姓陈。想了想再过不久就上祀节,我们就想约他去灞河水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