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多礼了。”卫青拱手向刘陵回礼。
卫青已位极人臣经官居大将军,即使刘陵行礼他也只需点头即可,不过卫青还是选择对皇族尽量客气,其谨慎可见一斑。
“翁主,不知岸头侯张次公何在?”卫青灼灼目光在房中再次逡巡,他对淮南王翁主的名声有所耳闻,不想跟她有太多交集,于是开门见山的问,“若是张将军在此,烦请翁主尽快让他前来叙话。”
刘陵笑了,优雅的踱步到主位上缓缓坐下,为卫青倒了一杯酒。
“大将军,难道你见到我这个淮南翁主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心就只想见岸头侯吗?”刘陵做了请的动作示意卫青在方几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粉面含笑道,“大将自律慎独,若不是用旧部岸头侯的名号,恐怕阿陵请不动大将军呢。大将军,请。”
话说到此处卫青就明白了,此次乃是刘陵通过张次公对他相邀,刘陵这样做必有目的。卫青为人正直坦荡,胆略过人,他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面对刘陵更没什么可怕,他倒要看看这位时常居于长安流言中心的人物到底找他所为何事。
卫青上前泰然落座,看着刘陵道:“那翁主请卫青又有何要事?”
“也没什么要事,就是阿陵仰慕大将军来绝世英雄,想与大将军结交,不知大将军是怎么看待我父王的?”刘陵眉眼一挑,目泛秋波,神态十分fēng_liú妩媚。
卫青只当没看见,垂下眼帘道:“淮南王学识渊博爱民如子,淮南国在他统御之下物阜民丰,如此藩王卫青当真敬重。”
“就这些吗?”刘陵见卫青不愿抬眼看她,她也不恼,巧笑着拿起方几上的就被,双手递于卫青身前道,“那么让大将军与我父王交好,大将军可愿意吗?”
“卫青与网页皆为大汉和天子效力,若说交好,君子之交有何不可。”卫青只是垂眸端坐,对刘陵的呈酒并不肯接,“不敢劳烦翁主。”
刘陵能够在不少成功立业的男人之间周旋自然手段非同寻常,绝不会因为卫青开始的拒绝恼怒,相反她表现的更加殷勤娇媚,端着酒杯也不肯放,轻笑道:“大将军,你不接,是让阿陵这样一直侍候在旁吗?“
卫青这才抬眼看了刘陵,然后接过那杯酒放在桌上却没有喝。
刘陵只与卫青对视一眼就不进在心中纳罕道,好明澈的一双鹰眼!朝堂之上难免心生贪念与权势之利,朝中大臣的眼睛她刘陵见的多了,沉郁的,狡猾的,深邃的,可是她从来没想到这位位极人臣的大将军竟有这样一双眼睛——固然威严如炬却也清澈若水。
瞬间刘陵心中便升起一股执著,让她俘获男人太容易了,那些贪婪狡诈、利欲熏心的男人对她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她分外看不起他们。可是如果能征服卫青这样的男人……想一想确实有意思,若是这样的男人她都能征服,那么那人呢,那人会不会也拜倒在她的裙裾之下?
刘陵这么一想就更加卖力了,笑的越发娇俏,她见卫青蹙眉不解便道:“大将军,我笑你竟有如此清明剔透的眼睛,恍若不谙世事的少年一般。”
“翁主见笑了。”卫青微微垂首不为所动,以不变应万变。
不想刘陵渐渐收了笑容竟轻声叹了口气道:“是阿陵让大将军见笑了。阿陵也是待字闺中的女子,面对名震天下又青年有为的大将军如何能不倾慕向往。可惜大将军已经婚娶,不然……”
“翁主。”卫青早就听说刘陵fēng_liú妩媚,如今见她竟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等话不由有些反感,不悦道,“翁主还有何事?”
刘陵向后撤了一下,见卫青英眉微蹙便又笑了:“大将军真是有意思,就不愿多阿陵几眼吗,从进了门似乎就着急要走呢。大将军的娇妻虽是皇后的妹妹,可容貌却不及皇后,当年阿陵在长安也是与未嫁时的皇后娘娘同为人□□赞的美人,现如今皇后已然生育岁月无情,阿陵却仍然未嫁容貌姣好,这姿容想必高下立判,就不知大将军为何不愿多看阿陵两眼。
“翁主在卫青面前说这样的话难道不怕卫青恼怒吗?”卫青一改方才的沉静,忽然横眼看向刘陵,眸中的威势令刘陵都有几分胆寒。
“卫青听闻淮南王一代儒学名仕,翁主为其爱女岂不知人伦纲常吗?纵然翁主有天仙下凡之色在卫青心中也绝不能与家妻相比,更不要说皇后娘娘。娘娘姿容天成傲贵国色天下何人可及?况且翁主举止轻浮,行为轻挑,如此作比岂不辱没了皇后娘娘?”
刘陵没想到卫青竟然直接就说到了她脸上,她堂堂一位藩王公主,就算往日知道自己做的事什么也绝不能容忍别人直白的侮辱。是以此时看着卫青脸上表情僵硬,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非常难看。
“翁主若无他事,卫青便告辞了。”卫青是铮铮铁血男儿,他对将士体恤对士大夫礼遇,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的无礼和对家人、恩人的非议。
卫青本就对刘陵的轻浮举止有些不屑,更对她刚才拿自己和皇后相比的那番话反感异常,当下站起身也不管刘陵是何神色,径直大步离开了雅间。
刘陵看着卫青离开,气得脸色都有几分狰狞,愤恨道:“好一个卫青,看我禀明了父王怎么收拾你!”
半月后远在淮南的天子刘彻收到了一份奏报,言称一伙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夜袭长平侯府刺杀大将军,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