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承勉帝的十五皇子,既没有大皇子那样,有着作为第一个出生的皇子那样的优越感和关注力,也没有十九皇帝那样作为最幼皇子众人瞩目的宠爱。
在我那个博爱的父皇眼里,我从来都是个可有可无的儿子。
不要怀疑,从来都没有人哪怕一丁点的关心,我不曾在任何长辈和同龄人眼里有幸看到一丝同情与爱护,他们都是随心所欲的对我发表着他们的愤怒和无止尽的羞辱打骂。
是的,打骂。
皇宫出身的任何一个皇子或妃子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欺辱我,我的身上无处不刻印着那些羞辱的印记,一条条,一道道。就因为他们知道我没有母妃和外公的支持,最重要的,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哪怕一丝半点的关注,否则,我的童年也不会过的还不如一个太监,至少他们还有固定的膳食,有可以遮寒的衣物……
所以,我不曾叫过那个人一声父皇,反正他也不在乎,我又何必勉强自己?
听说,母妃曾是承勉帝最爱的妃子,不是喜欢,是爱,那份讽刺的爱夺去了她的生命,跟了母妃最久的嬷嬷偷偷地跟我说,母妃的死并非生产时难产血崩,而是被皇后下药施了手段。对于没有见过一面的母妃,我是怀着很想念和悲屈的心情的,活了这么些年,**的污浊我是见识了不少,这诺大的皇宫里有哪个人的手里不曾沾过鲜血,就连我自己,也不例外。
六岁那年,我被一个小太监妄图当娈童欺辱,那刻,满脑的恨意和怒火染红了我的双眼,趁他撕扯着我衣物的时候,我拿起桌上铜质的烛台狠狠地敲碎了他的脑袋,那飞溅深红的鲜血的味道是多么的令人愉悦兴奋,趁着还热乎的劲,我趴下他身体最脆弱细嫩的人皮,按照从母妃的遗物中的书上学的方式,给自己做了一个人皮面具,并实验了一番,由于之前几年我都是一个人住在母妃殁去的宫里,能见过我的奴才都被我偷偷地施手段杀掉了,所以他们并没有认出我,在知道我是十五皇子的时候只有一瞬间的惊讶,并无面向其他皇子那样的尊敬。
我有着自己的主意,为了生存,我就要比别人更厉害,脑袋也要转的比别人快,所以,我拿着母妃的贵重首饰去贿赂了承勉帝身边的当红太监,让他去告知一声,我要求见承勉帝,允我去上学。
在门外,我已酝酿好情绪,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皇子,就算他再不喜我,想必他也不希望让别人看到一国皇子毫无礼仪,粗鄙的如同奴才。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传我觐见。
站在豪华金光闪闪的大殿里,我几乎被那黄灿灿的龙椅闪花了眼,一种突然而来的*涌上心头,那样的强烈,差点侵蚀了我的理智。平息下*,我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跪求承勉帝允我上学,估计他是看我这幅模样很不顺眼,满眼不屑的同意了,再没看我一眼,就让李默行将我赶出了殿外。
事情顺立的出乎我所预料,不过我没时间想那么多,因为我可以上学了。承勉帝也大发善心的给我配了几个太监宫女,我自认没什么好让他监视的,也就高高兴的笑纳了。
正好这座宫殿太大,我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除去自己居住的宫殿,其他屋子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没个几天,是无法打点干净的。
那些奴才自以为他们那不屑的眼神藏得很好,他们暗自嘲讽主子已是大罪,不过看他们还有点价值的份上,就不和他们计较了。反正,他们也就那点小心思,总不会去毒害自己这个皇子,就随他们去了,奴才,总是欺软怕硬的。
如愿的上学了,我学到了很多知识,这时候我才知道有莫胤冉这样的能人,他简直无所不能,不但有着渊博的学识,地理、药理也是十分精通,最显著的是他成立了京城皇家学院,并将他一生的学识心血著成《史篇》,遗留于世。
不过,我很不认同他的思想,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我为皇,那些百姓敢反抗我的旨意,一概杀了便是,对他们越好,只能表示自己在示弱,别人就越能欺压你。史上这样的例子何其多,前朝孝宗帝不也对百姓很好吗?那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全部心力只为那些贱民,可那些贱民做了什么,仅仅一句虚假的民间流言,便聚众一路屠到了皇宫,可怜那孝宗帝,连死,都不闭目,想必是后悔死了。所以莫胤冉那些什么亲百姓为百姓的思想,我是自动从脑袋里过滤掉,一点不记的。
对于自己这个深居不曾路过面的皇子,那些所谓的哥哥弟弟对我可真是热情,在了解我背后无人的情况后,什么阴招损招都用上了。他们既然想看我狼狈的样子,我就给他们看,这样他们才能对我卸下防范,至于他们内斗多么凶狠,只一概不波及到我,我就达到目的了。
不过,那些奴才下手可真够狠的,就算贴了一层人皮,都遮不住我脸上的青肿。那些人打我泄怒时的扭曲模样,我是记在心里了。正如《史篇》里有一文这样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于这句话,我是深深的认同。
就这样过了四年,在学院,我敢说,没人能有我刻苦认真,尽管都是私下的,表面上我是愚不可及的,可是,对于我这样“愚笨”的学生,莫先生从来都没有表现一丝的不屑或者不耐烦,他很是耐心地解答了我上交作业中提出的问题,并用红色的字标记了重点,对他,我是真心尊敬的。
莫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