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酉时,苏凝才昏昏沉沉的睁开了双眼。
醒来的那刻,她只感觉骨头都移位了般,浑身都疼的厉害。心里暗恼慕容燕简直是qín_shòu!
苏凝开始为今后的生活着恼,挣扎强撑着坐起了身,靠在床沿。
“晓梅”嘶哑无力的嗓音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苏凝被吓到了,抚着喉咙轻咳,长期未曾进食让她眼前有些发黑。
晓梅端着一碗莲枣汤走进寝宫,看到主子醒了,立马将手里汤放置床边的小桌上,近前扶她坐好,她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出口的话尽是不忿。
“主子,你说皇上怎么这么不明事儿,竟在新婚之夜将主子您伤成这样儿!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您惑主,看咱笑话呢?”
苏凝轻叹一口气,感觉嗓子还是生疼,遂没开口,示意晓梅将莲枣汤端给她。
晓梅将桌上的汤碗小心的递到主子手上,想到昨晚突然被太监总管叫起来,赶到重华宫时,看到自家主子躺在床上,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的可怜样儿,心就抽疼抽疼的,在相府大将军府,主子从来都是被捧在心尖儿的,何尝被人虐待过?
那一刻,她心里气的要死,真恨不得冲上去揪住那人的衣服,问他为何要这样对待主子,可是,那人仅仅一个眼神,她就怂了,她不敢。
“主子,早知道皇上那般对待主子,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要在重华宫陪着主子。”
慢慢咽了几口汤,苏凝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嗓子也没那么疼了。
“傻丫头,尽说混话!皇上也是我们能够编排的,以后可得收敛点儿,别落下话柄,让有心人捏抓了去。”
“可是,奴婢就是生气,奴婢以为皇上会好好待主子,可这才一天,主子就被皇上打成这样,以后的日子可该怎办呢?”晓梅控制不住脱口道。
“打?”
晓梅小脸通红的看着自家主子,总感觉主子此刻看她的表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可不是吗?奴婢给主子洗浴的时候都看见了!”晓梅想起昨夜给主子沐浴时,看到主子身上纵横的淤青,止不住的金豆子又冒了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握拳道,“皇上简直太过分了!”
对自家丫鬟一心为自己着想的不平苏凝很感动,可这事儿她该怎么解释?直接和小丫头说,那是慕容燕纵欲造成的?
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你醒了!”门口的出声让两人愣了一下,晓梅用袖子抹掉眼泪,瞬间变了一个样般,起身乖顺的站在一旁。
自家丫头前后极端的变化让苏凝嘴角抽搐,可她此时却无意纠结于此,而面临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就在苏凝愣神之际,慕容燕已走到了床沿,眼神不满地看了眼呆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晓梅,后者在他瞪视中,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抛下前一刻还发誓维护的主子,瞬间消失在了视野。
苏凝:……
慕容燕将她垂在额前的一缕黑发捎至耳后,眼神发亮地“夺”过苏凝手里的莲枣汤,在苏凝疑惑的眼神中,一口饮尽。
“太甜了!”
苏凝:……她的汤!
“凝儿,有没有感觉好些了?”慕容燕脸色微红,心里有些忐忑,“昨夜是我不好,都怪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
苏凝:……这还是她的错?
慕容燕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脸色有些冷:“今日那帮老家伙竟然要我选秀?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我才刚娶你,他们就提选秀?我只不过杀了那个带头提出这话的大臣,他们就立马焉了。是不是我太仁慈了,他们才敢将手伸到我头上,插手皇家的事?”
选秀?苏凝心思活跃了。若是前世的话,她一定会反对的,虽然她的反对没什么用。不过这世,想到昨夜的经历,苏凝恨不得他立马举行选秀,希望后宫女人多了,将他迷了去,让他别动不动就往自个儿这儿跑,像昨夜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可是,她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为什么听到选秀这个字眼,她竟然很抵触。
“凝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容燕语气里带着担心。
苏凝撇过脸,避开慕容燕关心的视线,垂下眼眸,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臣妾很好,皇上事务繁忙,处理正事要紧,不必在此陪着臣妾。臣妾累了,想休息。”
她这是在变相的赶他走?
慕容燕坐正前倾的身子,心里有些失落,又为她嘶哑的嗓子感到心疼,轻哦一声,帮她掖了掖被子,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不知苏凝有没有注意,两人相处的时候,慕容燕的自称从来都是我,而不是朕,这在别人看做莫大殊荣的事情,却被她忽视了,还是,她刻意逃避?
苏凝侧过身,不想看他。
慕容燕轻叹口气,满眼失落的离开了重华宫。
而一旁的归宁宫,所有人都没料到一国皇太后所居住的地方会这么清冷,空荡。
室内光线幽暗,不然半点煤炭的大殿回旋着初冬的丝丝寒风,将层层帘幕吹起,摇曳。
红漆木榻上,一名形容枯槁的女人哆嗦着缩在薄被里,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她的眼里满是后悔,后悔没有直接杀了那个贱人的孽子!
邹丽华拢紧被子,仿佛这样会更温暖一些。她这个太后做的也太窝囊,名为天夏国最尊贵的女人,其实说起来也还不如一名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