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诸回到小白楼,在一旁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上了楼。
其实对于她这个月份的肚子来说,多走走是有好处的,只不过现在她感到很疲倦。
上一世的她受心脏病之苦,其实身体并不是特别好。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感到过这么疲倦,那是一种浑身的精力都被抽走的感觉。
她到了卧室里,躺在了舒服的大床上,微微合上双目,就这么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身边躺下,然后轻柔地拥着她,她挣扎着睁开眼睛。
国王先生将大手放到她腰肢上,将她按住,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别动,你继续睡吧。”
韩诸当下也就不动了,靠在他胸膛上侧躺在那里:“怎么样了?”
她可以听得出,他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疲惫,那是忙碌了几乎一整夜后的疲倦。
国王先生哑声道:“还好,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韩诸轻笑了下,点了点头。
国王先生的大手顺着她的腰肢,轻轻抚摸向她的肚皮。
如今她月份大了,只能侧躺,肚子下面垫着一个腰枕,就那么撑着肚子。
他抚摸着那圆滚滚的肚皮,温声道:“孩子怎么样?今天动了吗?”
韩诸想起孩子,唇边的笑意越发温和了:“动了,之前一直踢腾呢,踢得我肚皮一鼓一鼓的,现在倒是安分了,估计睡着了吧。”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也笑了,越发轻柔地抚摸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在她耳边哑声道:“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韩诸想想:“我也不知道,没什么想法。”
国王先生却道:“我想有个儿子,这样我可以带着他去马场骑马,还可以给他定制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跑车。”
韩诸不在意地道:“行,那就生个儿子吧。”
谁知道国王先生又道:“可是我忽然又觉得,有个女儿好像更好,她可以长得像你,我每天抱着她宠着她,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韩诸又点头:“嗯,也挺好。”
不过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她却忽然感到一种悲哀,一种无法抵御的悲哀和低落。
她的手伸过去,握住他摸着自己肚皮的大手,尽量轻柔地问道:“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该怎么办?”
国王先生不解地皱眉:“怎么会有意外呢,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说到这里,他抚摸着她肚皮的手也顿在那里了,他沉默了下,终于哑声问道:“孩子会好好的,是吧?”
韩诸无奈笑了下:“嗯,会好好的。”
黑暗中,国王先生好久没说话,最后,他忽然将韩诸搂得紧紧的。
“孩子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你们都会好好地陪在我身边。”
一时之间,他语气中甚至带了一点轻轻的颤意:“韩诸,不要出任何意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他用长了胡茬的下巴,就那么磨蹭着韩诸柔软的发丝:“你不要骗我,现在你已经嫁给我了,是我的王后,没有任何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韩诸没说话,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可是国王先生却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越发将她紧紧抱住,让脸埋到她的头发上,他埋在那里,发出模糊粗噶的声音:“诸诸,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假如再来一次,我受不了。”
韩诸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握住他的大手:“我明白,ben。”
国王先生声音有些异样:“诸诸,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我已经自己完全得到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还为了怀孕,我们将要有一个孩子。假如这个时候你离开了我,我不知道会如何。”
他已经三十四岁了,作为一个男人,他现在只想抱着他的妻子,看着他的孩子早点出世。
韩诸听到这话,却勉强笑了下:“ben,别多想了,我也是最近太累了,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国王先生听到她这话,总算有些放心:“最近几天你好好休息,每天去医务处监控胎心胎动,验血就先不要了,总是抽血,也不好。”
韩诸点头:“知道。”
为了这个等了她这么多年的男人,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应该努力,不是吗?
即使她已经做了自己不该做的,即使已经泄露了天际,逆改了天命,可是她也应该,努力地活着,努力地生下这个孩子,给这个男人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
于是她动了下身子,越发将背靠在他的胸膛上。
“放心好了,我想一切都会好的。”
她既然重活一世,没有理由不努力活下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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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九月初二,这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说,实在是寻常的一天。
帝京的天气预报里,播报员平静地叙述着天气概况:“今日晴转多云,有微风,三到四级东北风,偏南向……”
人们或者开着车子,或者走着路,匆忙地赶往上班的路上。
对于什么地震,不过是偶尔等公交车的时,刷一刷手机上的微薄或者时事热播而已。
前几天有好多人在讨论这个事儿,不过人们并没有恐慌,总觉得这种事儿至少不会被自己遇到。
说的也是,大地震得多少年才有一次啊,哪能那么轻易我们就遇到了,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总是觉得很遥远的。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