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从早上就在暗示我说晚上、晚上。我也不是傻子,证都领了,自然听得出他什么意思。而这一句“从故事开始的地方”说的可比晚上含蓄、动听多了。但在这灭审判团的档口儿……
“能不能,等案件结束?”我小声说着,抬头看他。
夕阳把他轮廓照的越发分明。若刀削斧凿、若大师手下最精美的雕塑。雕塑的嘴角挂着初见般似有若无的笑,很是动人。
“不能。”
他说的不容抗拒,威严十足。人虽笑,可低垂着长睫和看不清的神色。让我觉得他透着一股冰凉和颓废,仍旧是转瞬即逝的感觉。我还想说什么,他开了车门,将我塞入车里。
“别碰头。”他声音低沉,我心跳有些乱。
不知为什么。觉得此刻的陆晋其实有些陌生。
只是看着红色小本儿,我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我怕晚上发生什么,才觉得陆晋陌生。这婚都结了,睡觉……本就妻子应尽的义务。
只是我觉得还少了什么,等陆晋上车时,我才记起,我们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可正如同警校里被骂“耻辱”。社会上被骂渣警察,舆论所言中我就是个臭狗屎。能扯证、得一个陆晋已经是荣幸之至,举行什么婚礼?何况,婚礼要双方父母来,老余还……
“案件结束。我想回怡城。”
陆晋关车门时,我本是十分轻巧一句话,却得了他一句许诺:“案件结束,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哪。”
我一怔,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我。而他也没急着开车,反而……
手伸向我的胸!
在我睁大眼看着那手越来越近时,身子已然僵的不能动弹,可他……只是拿出烟盒!
“你不会以为我想干什么吧。”
他抽出烟点了,白色香薷的烟气自他那边儿吹过来时,我别开脸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木已成舟,婚都结了,还怕这个?
我说完,他一声笑,擒烟的手扶着方向盘,将车倒出去。我抓住他的手。“你等等。”先服了软,再求他事儿,“但今晚能缓缓吗?”
我怕井然真是j,怕他……
会死。
陆晋车停下,叼烟看我,烟气染得黑眸迷离,“你猜。”
我猜?
大约是烟气熏着眼睛,他眯了眯眸,危险十足的样子。
“我……我猜可以!”
我说完后,他修长的手指拿下烟,伴随着烟气的逸出,道:“你再猜。”
我:“……”
在我无语中,陆晋抬了抬胳膊,让我的手落下了,而后,他转着方向盘道:“你在担心薄以凉对j不利。”
陆晋总这么聪明,我已经习惯,“是的。”
“今晚主要是布局,熟悉环境,不会动手。”
陆晋说完,我瞬间松口气。这人,蛔虫一样,总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听说不会动手,我真真是松一口气的。
回家路上,他把车停了买饭,出来时手里却多了一束白合。
“这……”
“婚礼先缓缓,等过年时候……再补办。”
他说话间,我已经看见了……百合上的戒指。
不大不小,单一颗钻石,却闪的人眼疼。
“喜欢吗,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我喜欢简单的……”他说到这里,我差点忍不住去抱他。
江夜的事情我还未缓过来,我说的推理里,也刻意抹去了关于江夜的回忆。
只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像是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白痴,手还不伸过来。”
那边儿陆晋说话时,已经把夕阳已经下山了,车里暗暗地,我松开他时,他把戒指给我戴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有些发抖,大概是因为江夜,这双手……杀了江夜。
而我出神时,唇上一软。
“不是在想江夜。”
他说话时,我再度心脏缩紧。我没说话,他也只拍拍我肩膀道:“明天剿灭后,就忘了吧。”
……
车到楼下时,小区里并无多少人让我松了口气。
那之前那么多人围着,不过是因为新鲜。
可新闻新闻,一旦旧了、也就没多少人稀罕了。
只自下而上的看着我家破碎玻璃窗,我心里还是挺难受。池讨亩技。
但令我意外的是,陆晋居然还买了……床单!
我琢磨着他这些东西都是让德望居帮忙代买的,这期间他只去了德望居。
“脚还疼吗。”
上楼时侯,他故意问我。我想起那天楼道上我和他说话盛气凌人的样儿,笑了,但还没说什么,他突然走到我前头道:“来,我背你上去。”
我这手里还拿着花,他那手里还有床单被罩,另一只胳膊还伤着----
“不了,多麻烦啊。”
“上来。”
他拦着窄窄的楼梯我也上不去,只能朝着他宽厚的背,跳上去了。
楼梯一层又一层。
“你疼不疼?”
“不疼。”他无所谓的说完,我咽了咽唾沫道:“那我……重不重。”
“婚都结了,问这有用吗?”
他这答非所问,却让人心暖暖……还好,我家楼层不高,很快我就下来了,看他胳膊上没有出血的状况松了口气。
而开门后,面对屋内的小石子,我们相视笑了:“先打扫,还是先吃饭?”
两个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吃饭吧,客厅应该没事。”
我说完,和他换了鞋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