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浑球儿说的我一怔----
我本满腹愁肠,悲痛欲绝,却让他这三两句话气忘了,“你敢!”
我说完,听他笑的一如初见。他仿佛全然未曾因为这数月的分离产生什么影响,温沉道句“不敢”,又低沉的笑了,笑的愈加低沉又动人。还俯身吻了我的发,又骂我----
“白痴。”骂完才又说,“我很想你。”池庄尤划。
他说话声音就在我耳畔,我在那瞬间鼻子一酸,然后抬手抱住他脖子。想我?想我还不来找我!骗小孩儿。我心里这般想,还没开口,欲语泪先流。
因为我也一直想他,想我的猫叔,想到了不敢想的地步!因为相思无用,反会让人更加痛!
白日有人陪还好,可一旦深夜,夜深人静,回忆便不听话的跑出来。相遇相识的点点滴滴。开机车、黑暗中相握的手、楼顶说让我“活下来”……还有最后他说,我去哪儿,他去哪儿。
“骗子!”忍不住骂他,他声音带了些认真:“没骗你。”
我当然知道他没骗我,因为是我要求不见他……
我没说话,他就抱着我往外走。
但走了几步,我忍不住把头埋在他颈窝,认真而诚恳的说了句----
“对不起。”
关于审判庭这事儿,陆晋是有些快刀斩乱麻的意思,但破案不就是要这样吗?等他把我开导好了我亲自上战场,也许敌人都跑光了。
所以,随着时间推移,我越发知道陆晋没错,错的是我。
警察抓罪犯,这是理所应当!
若我不是警察,我也许会恨他。因为他让我和我过去的朋友们阴阳相隔;
可偏偏我就是警察;
而若我没有失忆,我也许还会恨上他大半辈子,因为谁也不知道过去审判团是如何相处;
可偏偏我又失忆了!
审判团的人也本就该……受到法律制裁,再一想他也等我四年……
我就越发的愧疚不安。
而每每梦里,夜里,我也总说“对不起”的,对空气说。
“没关系。”陆晋轻描淡写的说完,我用手臂狠狠地勒紧他,把脸压在他颈窝,“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他步履如常的继续走,“我知道了。”
许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抿了抿唇挑了最近的一件大事。
“我再没亲人了。”
我声音低低的,他声音却不再淡淡,反掷地有声道:“瞎说!那我是什么?”
我一怔,然后更用力的抱他。“我错了。”
他把我放到车里时,嘴角轻扬:“我只看行动。”
“嗯?”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关了车门,上来后,就吻我。
这便是行动吗?
吻开始仍旧是轻轻的,一碰就离开我在我五厘米处看我。我抿了抿唇,搂住他脖子吻上去时,他更热烈的抱紧了我,手掌也用力的掴着我后脑,不让我有躲开的机会,可我怎么会躲?
我抱住他,仔细品着这又深又烈的“相思”,两个人,感觉得到气息越发的热烈,却是谁也不肯轻易松开。
哪能松开啊?
梦中魂牵梦绕的味道终于在面前,香而灼热的气息在唇齿间,反复辗转,几乎喘不过来气时,他先放了手,修长漂亮的黑眸里满是认真----
“听着,余白,我能等你四年,也能等你更久。而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话说的我一怔,然后是无限感动,得夫如此……再无他求!而他说完后,别开脸开车,转移了话题道:“先带你吃饭吧。”
“我,我吃过了。”现在口齿间全是他的味道,而我说完后,想起了陆晋被我打巴掌前,也问我吃什么,又忍不住侧过身,凑过去在他脸上一吻----
“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菲薄漂亮的唇角轻扬,却答非所问说,“我也吃过了。”
……
接下来的时光仿佛一下退回到之前的缱绻温柔,我们没有中间的分离一样,仍旧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多幸运,越过沧海桑田,你还在时光的这边等我。
一月,两月三月,一年,两年三年……
销户口时,眼眶忍不住的红了,但答应了自己不哭,便死死地咬牙强忍着。陆晋这蛔虫明白我的想法,仍旧未多说,只是搂紧了我,给我力量。在派出所门前,才铿锵有力的说:“你还有我。”
灿烂的午后阳光下,我红着眼点头:“是的,我还有你。”
何其幸运,此生还有你。
葬礼在我的坚持下终究没有举行,我把老余送回院子和妈团聚时,仍旧不敢多留,快步从小院跑出来时意外的在那棵树下又见了薄以凉。
记得上次看见时,是他专程出来安慰我。
其实,他当时是装得也好,不是装得也好,我都很感动。
只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手里捧着白色的菊花,和干净雅致的浅米色风衣浑然一体,越显得温文尔雅。
“我想看看余伯。”
平和安稳的声音,全然没了恨意,但有风吹来,卷着薄荷凉。
这是误会之后,我和薄以凉第一次见面。想起薄以凉和老余也曾相识、且一起破案……再想到自己说想要补偿他,却阴差阳错的和陆晋在一起,还拒绝了他。
点了点头,我说,“进来吧,我就不进去了。”
他抿唇点头,颇为严肃的进去后,我身边儿的陆大侠一言不发。
“你通知他来的?”
我和陆晋缓缓走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