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晔卿不耐烦地看着手表上的短针走到了2,再次拿起手机拨过去,果不其然传出那个机械的女声:“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已经是第十七次了,对方直接按了她的电话。下午的课看样子是上不了了,新校区离市中心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坐公车得一个多小时,但愿下午的课不要点名吧。
又拨一遍过去,仍旧是忙,易晔卿差一点就摔了手机:这该死的周子安说好12点退房,已经等到下午两点了,却消息都没有,一开始还接一接电话,到现在居然连接都不接了直接按掉,也是出息了啊!
心里一股无名怒火蹭地窜上来,易晔卿把包一砸就往前台去。
“这个......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给1812号的客人打个电话?对,是协议用户,姓周,他让我给他送药过来,可是手机没人接......好好好,麻烦你了。”
前台的姑娘人长得漂亮声音也甜,关键是很热心,一点不嫌麻烦的帮她打了几遍电话过去。
“不好意思啊小姐,可能是没有在房间里,那边电话没人接。”
易晔卿低头想了一下,低声说:“里面那个人是我叔叔,你看这是心脏病的急救药,能不能拿你们的备用房卡替我开个门,我把药放进去就行,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死缠烂打半天,前台的姑娘终于答应了,带着她偷偷摸摸上了十八楼。
“你进去吧,我得回去了,要是被人看到可千万不能说啊。”那前台的姑娘也是看了易晔卿的学生证才放了心,只是这种事情怎么都是不合规矩的。
“诶诶,好的。”
都进门了,想让她易晔卿就这么出来?笑话!可能吗?
电子门锁那一声奇特的声音到底是把里头两个人吓了一跳,易晔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窗帘一掀,紧跟着就在窗下沙发上坐下,四处打量一番:“不错啊周子安,露水情也搞这么高的格调,真有你的!”
床上躺着的那个就是周子安,上面还骑着一个长发及腰的,乍一看就跟刘德华他梦中情人似的,应该是个美女。
周子安拍拍身上那位:“宝贝儿你先走,我一会儿给你电话。”嗓音低沉,听了能怀孕。
果然那美女就娇羞了,低头嘤咛一声算是回答,半遮半不遮在那里穿衣服。
易晔卿看着,忽然想起李白那著名的长恨歌,怎么说的来着?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想着想着自己倒先笑出来了。
梦中情人不干了,跑进来打断他们好事就算了,现在看着自己穿衣服居然还笑,这人是谁啊这么嚣张?
易晔卿不去理会她甩过来的眼神,说一句:“美女你走光了。”
换来的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好不容易走了,周子安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多就是扯过了一点被子遮住他的某些重要部位。易晔卿默默嗤笑一声,谁稀罕似的,就给自己点了根烟。
“不得了啊,几天没见都学会堕落了啊!”刚刚还好好躺在床上的周子安几步过来,给她掐灭了烟头,“哪儿学的呀!”
易晔卿吐出嘴里逃过一劫的烟圈,白他一眼:“叔叔您都在我跟前演活春宫了,还在乎我抽这么支烟?您老人家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
周子安就围了一条浴巾,居高临下看着她:“哟,我家卿卿这是生气了?嫌我慢你怎么不早点上来?”
易晔卿瞪大了眼睛,原来挂自己电话的他老人家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快点上楼啊?这复杂的脑电波真特么难读懂。
呵呵两声算作缓冲,正想着要怎么组织语言呛回去时手机响了。
“小易,晚上选修课考试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易晔卿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就回来了,路上耽搁了点,你等我啊!”
“有考试?我送你。”周子安很利索地开始换衣服。
“哎叔叔,周叔叔,我说你能不能稍微避点嫌,好歹我也是发育完全三观完备的新中国大好青年啊,你这样这样......我还怎么嫁得出去?!”易晔卿捂着眼睛,一顿叫嚣。
周子安上前把她的手拿掉,凑近了看她:“你还想嫁人?不是小时候说要嫁给我吗?你忘了我可还记得。”
易晔卿逃避着他的眼神四处乱扫,一不小心瞄到了他腰上精练的线条,吞了吞口水:“那个......年少轻狂愚昧无知时候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而且,”说着顺手推了一把凑的太近的这个人,“我对种马没有兴趣。”
周子安失笑,挪回去老实穿好衬衫套上西服。
正经起来的周子安其实还是很好看的。易晔卿坐在他副驾驶上,看着他下车去买水,比如穿着西装的时候,比如过年回家吃饭的时候,比如露出人鱼线的时候......
呸呸呸,又想到哪里去了!易晔卿闭上眼睛默数到七再睁开,恩天朗气清神清气爽,种马神马的都去死吧!
周子安开车很稳,易晔卿支着额头开始打瞌睡,不由自主就想起来年少轻狂愚昧无知时候的事情。
那是六岁时候的暑假,爸妈把自己押送到外公外婆那里“收骨头”,这位周子安仁兄就住在外公家里隔壁,听说准备高考,他爷爷奶奶和外公是老同学,就把他塞到外公这里来。正好外公退休了没事做,教教这个关门弟子正好聊以自慰,他人又聪明,很得外公的喜欢。
有一天下大雨,易晔卿已经被关在房间里看了好几天的书了,趁着这个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