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应付一阵。”
楚容柔声再次说道。
秦烟落颔首,杏眸水雾弥漫一般却没将目光放在楚容身上,俏脸嫣红,应是羞赧极了。
楚容这般瞧着心底一阵悸动,只觉不管是怎样的落落…均自有其一番韵骨,叫人百看不厌。
“少喝点酒…”秦烟落轻声嘱咐道。
“嗯…自是要少喝点,不然洞房花烛夜…若是你夫君醉倒了,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楚容邪魅一笑,倒将秦烟落说的脸又红了起来,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带了些恼羞的怒火:“就知道说些胡话,我不理你了!”
说罢转过头去,正巧前院来人,唤楚容过去。
楚容呵呵一笑,状若可惜的叹道:“怎的那些人就这般着急呢?本还想在与娘子多待一会儿的。”
秦烟落被他这一声‘娘子’叫的更是面红耳赤,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还是没有理会他,这人可是最会借杆子往上爬了,她才不会再理会,免得他又说什么混话。
楚容见状无奈一笑,在她嘴角亲了亲,便走了出去,大红喜袍与他平日穿的红衣相差并不大,看在秦烟落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熟悉的梅花幽香似是都染上了些别样的味道,无端教人觉得甜腻。
她唇角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随即便打量起来这新房来,从今往后…这便是她与楚容的的房间了…
房子中间是一张元木桌,大红的绸缎盖在上面,桌上摆着桂圆、红枣、花生…还有些糕点,青瓷的酒壶旁是同款精美的杯盏。烛火摇曳,大红的喜烛插在案几旁的烛台之上,将这本有几分暗的屋子映衬红光满室,敞亮了起来。
入目之处,均是红艳一片,就连床梁,都是用红漆染成,又添了些熏香的味道,将漆味冲散了些,秦烟落抚了抚头上的凤冠,略一思索,便将凤冠给取了下来,虽说戴着不至于脖子酸,也始终是有些不方便。
她拖着曳地的大红嫁衣,长裙之上百鸟朝凰的图案随着她莲步轻移,鲜活如许,竟似真的一般,她走至桌前,看了看门外,那些个丫鬟婆子均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并未进来,想必是楚容出去之时又吩咐话。
如此她便可安心的填肚子了,从早上到如今都快过了午时,她只吃了几个点心而已,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如今众人都被赶到了门外,也便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
……
此刻,正院之中,皇帝萱妃在拜过堂之后便回了宫,众人紧绷着的神经在皇帝走后一瞬间便松了下来,没了皇帝坐在那主座之上,众人只觉心神俱欢,玩的也尽兴了些。
“九弟,你可算是来了。”
楚容刚走进院子,便被他的那些兄长们给拉住了,楚容在皇室中排在第九,在众皇子中乃是最小的。大皇子楚墨过了而立之年已经好几年了,而楚容却是才堪堪弱冠而已。
当今皇上不是贪恋女色之辈,后宫嫔妃不过十几人,皇室都总共是有五位皇子,八位公主,最小的公主乃是一位婕妤所生的,皇帝那时天命之年仍得了这个小公主,自是喜不自胜,对这皇室中最小的孩子极是疼爱,就如同当年得了楚容这一最小的皇子一般。
如今站在与楚容站在一块的皇子便是大皇子楚墨,以及三皇子楚彦,二皇子楚沣早逝,没活过三月便去了,而五皇子楚垸身子骨孱弱,乃是在娘胎里得没养好,一直都是个药罐子,平素都是躺在榻上,轻易出不得门。
几位公主年长的早就和亲的和亲,嫁人的嫁人,如今还在皇宫的便只有祁阳公主楚玥,以及十一公主楚琏,和最小的不过十岁的小十二楚玉。
此刻三位公主亦步亦趋的跟在哥哥们身侧,看着他们饮酒谈笑。
“大哥,三哥。”
楚容微笑唤道,虽然一直以来这大哥对自己都有着莫名的敌意,可楚容心底仍是不愿意为了那一个位子,兄弟相残。在他心底…江山如何,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可有些人,却总是看不明白。
“怎的就那般久?从这到新房也不过几步路而已…若是你再不出来,咱们可就要去闹洞房了!”
楚墨朝他挤眉弄眼的说道,语气中尽是揶揄。
“大哥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与夫人多说了几句话,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嫁到王府,心底难免有些恐慌,我这做丈夫的应当安慰几句不是?”
楚容嘴角轻扬,话语中毫不掩饰对秦烟落的宠溺。
“看来九弟对弟妹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情深了,不过也难怪,弟妹长的那般绝色不说,性情亦是极为高雅,真是羡煞为兄了。”
闻言楚容唇角的笑意一敛,凤眸含了丝冷意看向楚墨,见他神色如常,似乎适才不过是随口一口而已,楚容似笑非笑的再次勾起了唇角,他可没忘记,当日在司幽之时,司幽皇帝赐婚,楚墨可是在场的,如今这一番话,若是没有深意…又何必说呢?
楚容状似随意的饮酒,就好像没有听见楚墨刚才那一句话一样,倒将楚墨有些难堪了。
“如今九弟都成家了,三弟你可得努力了,咱们兄弟三人便只有还缺正妃了。”
楚墨看了看凤眸潋滟的楚容,随即又将目光放到了楚彦身上,只见后者本是悠然的眸光闪了闪,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一面之缘,这三弟似是将那落烟儿…不,如今该叫秦烟落了,将那人放在了心上吧。
想着依着这三皇子的身份,以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