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出门后,奇怪的回头看了看,今天小郁总是怎么了?
郁九九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面前的文件处理完,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走神了。(
走神的对象是:今天早上忽然接到的一个电话。
从不曾完完全全的了解一个人,哪怕是詹贤花,郁九九也不会拍着胸脯说自己百分之百的了解她,但是对一个人,尤其是与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人,不了解十分,也能有一二分三四分的了解,比如,她对云长安。
他不个容易冲动的人,做任何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以确保不会出现意外的情况。若是有意外无法避免,他也一定会规避风险,将意外出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他也不是一个会把感情放在嘴上的人,甚至就算是行动,都会很含蓄,只在男女最直接的亲密事上有点直白,不会拐弯让人不懂他的意思,但也仅限这一件事。让他对着女人表白,她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他更不是个会向女人求助的人。虽然,当年他因为她是郁溯溪的妹妹而加分,让他接纳了自己,但她相信即便云氏遭遇重大的危机,他也不会开口求她帮忙。
郁九九十指交叉的撑在下巴下面,想着云长安,也想着他为什么在三年后忽然给自己打电话。不是冲动,不是油嘴滑舌,不是向她求助,仅仅只是跟她说一句话,没有任何目的性的一个电话,其中的分量让她承受不起。因为,对他的了解让她将真相集中到了一个可能上面。
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去领会。
他,想她。
能让他想到不顾身份给她打电话,这份思念得浓烈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更不敢去想。
郁九九从提包里把自己的旧手机拿了出来,翻到电话薄的最后,看着最后那个人留给自己的话,默然了很久很久……
以她的性格来说,分手就分手了,时间过去了几年,再回首,她当年并没有对不起他,反而是他,对不起他们的感情。如今,她不悔自己付出的爱,也希望他不要后悔当年的决定。破镜重圆这种事在童话里可以出现,但现实里却不存在,破碎的镜子粘合好了,一样有裂痕。这,是正常状态下的他。
可,现在的她,是不正常的。
算计人的‘婆婆’,不坦诚的‘老公’,催要孩子的父母,繁重的工作量,尔虞我诈的商场竞争,每一个都让她觉得不轻松。在公司里不轻松,回到家也不能放松下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才感觉世界是清净的,她可以放空脑子不想任何事和人。受伤被围攻的豹子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疗伤,可偏巧这时来了一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温柔的声音,甜蜜和痛苦共存的记忆,让她绷着的那根弦到了极致,原来她曾那么近的接近幸福。
不正常的她,忍不住走神想他。
下班回家的路上,郁九九在车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今天上班很累,前所未有的累。昨晚没睡好,今天的工作因为分心堆积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变成压力,让她不得不聚精会神的处理,可眼皮老打架,恨不得直接在办公桌上就睡过去。
回家后,郁一一的情绪高涨,拉着郁九九去堆雪人。
郁九九懒洋洋的朝楼上走,“院子里你不是堆了几个吗,还堆?”
“那几个都太小了。”郁一一像跟屁虫似的跟着郁九九,一边还碎碎念式的说着,“我自己堆得不够大,而且不晓得为什么总感觉好丑啊,可能是因为融化的原因,不好看。可是爸爸陪我堆的雪人又太胖了,爸爸为什么喜欢那么胖的雪人,我实在想不明白。而且,为什么我的雪人融化那么快,爸爸的雪人就不融呢,好不公平呀。”
“二姐,你陪我去堆个大雪人吧,爸妈都不让我出去,只有你回家了,你帮我,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二姐,你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
郁九九把包放到桌上,重重的摔进美人靠里,闭着眼睛不听郁一一说话。没想到,小姑娘那个锲而不舍啊,在郁九九的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
“跟你说过,不要工作那么累,家里又不缺你这点儿工资当补贴,二十多岁的人了,就该有个二十多岁人的样子,到处玩玩,见见朋友,陪陪爸妈,活得开开心心,多好。”
郁九九有种想把郁一一扔出房间的想法,雪人堆不好,学爸妈的话倒是学的很像啊,妈妈念叨她的话被她一字不落的学了过来,跟背书似的把妈的话背了一遍。
“你看看你,身为二姐,没点二姐的样子,在这样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回家就睡觉,这是浪费美好的时间,是糟蹋美丽的大雪。”
郁一一凑到郁九九的脸前,“二姐,你就别睡了吧,陪我去堆个大大的雪人。”
“郁一一,你再不出去,我就让你从窗口飞出去,来一次自由落体运动。”
“依据我的体型和体重,再想想二姐你的能力,我感觉自己会做一个优美的抛物线运动。”
郁九九终于睁开眼睛,“你能不能让我先睡一小时,睡好了我就陪你堆雪人。”
“一小时!”郁一一惊讶的看着郁九九,“一小时后天就黑了,那时堆雪人给谁看啊。”
“你现在堆了也没人看啊。”
“现在我看啊,爸妈看啊。”
“晚上还不是大家都能看。”
“我不管,我就要白天堆雪人,晚上不堆。”
两姐妹正在一方不配合的情况下商量着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