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秘书点点头,“是傅先生来接傅小姐的。”
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易宗林漆黑的眸底一闪而逝,但抬起头面对镜子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的沉静。
申秘书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恭敬道,“总裁,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店里接夫人了……”
易宗林淡淡地应了声,“嗯。”
申秘书随即拿出手机给婚纱店里的人打电话。
但下一秒,申秘书的脸色泛白,“你说什么?夫人不见人了?”
正在整理衬衫领子的易宗林动作滞了一下。
申秘书看着易宗林,慢慢地放下手机。
易宗林俊逸的眉心微蹙,“说。”
申秘书战战兢兢地吐出,“袁小姐说夫人在试衣间里试了很久的婚纱,等他们发现不对劲去试衣间找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
易宗林的神情依然的平静。
申秘书继续说,“袁小姐说夫人给她留了张纸条,让大家不要担心她,她只是想一个人去国外散散心……另外,她在纸条里跟您说了句‘对不起’,她说,她做不到像您一样一直等待一个人。”
易宗林仍旧把衬衫领子整理好,平静得犹如一切都没有发生,淡淡道,“立即安排一场记者会,对外以舒曼病了为由解释这件事,另外把瑞士项目的所有资料都整理给我,记者会结束就去瑞士。”
申秘书听闻,久久错愕。“总裁您不去把找夫人回来……”
这一刻,易宗林已扯掉了脖间的领结,径直离去。
两年后。
曼哈顿这两天寒流来袭,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都穿着厚厚的大衣御寒,入夜后,街道更是冷清。
这一栋数十层的办公大楼,只剩下十六层几扇窗户里仍透着光线,大部分忙碌的上班族早已经结束了他们一天的工作。
而在十六层的企划部,俯首在办公桌上的傅思俞并没有觉察到时间已晚,她的目光仍在桌上的企划案上,有时皱着眉,有时思索咬着笔杆。
桌上的台灯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层光圈,那是张清秀且专注的脸庞。
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傅思俞以为是去机场接占至维的司机,连忙接起电话,“安叔。”
“大姐!我就知道你还在公司。”
“恩同?怎么是你……都几点了,你还打电话来这儿?”傅思俞松了口气,调整坐姿,放下手中的笔。
“你还说呢!都十点多了,这么晚了,亲爱的大姐您还不知道回家么?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又要在公司忙到天亮了?”
傅思俞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在做的企划案,明天占总就要。”
“我亲爱的大姐,我相信你就算明天拿不出企划案,我们亲爱的占dà_boss也不会责怪你的,谁叫你是大老板最疼爱的秘书呢……”傅恩同的声音转为调侃。
傅思俞抬手按按颈后僵硬的肌肉,“就算老板人好,我们也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
傅思俞从来没有把占至维和自己的关系定位到上司和下属以外的关系里去。
这两年来傅恩同已经劝说了傅思俞多次,如今也疲于再劝说傅思俞,随即转移话题,“你到现在还不回家,请问你都不想家里我可怜的小外甥么?”
傅思俞雅笑,“有你在照顾,我很放心。”傅思俞和傅恩同住在一起,白天两人都去上班的时候,傅思俞两岁的儿子傅睿司便由请来的阿姨照顾,晚上则由傅思俞自己照顾,而傅思俞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小屁孩便跟着傅恩同。
“我可提醒你,pince的两岁生日是后天,你安排好你的工作,别后天还要加班。”傅恩同提醒道。
“知道啦!后天我会放下工作,当个尽责的妈咪,陪我儿子玩,累死我自己,然后再请假休息个三天……这样可以吧,亲爱的小姨?”
傅恩同满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
“到时候你也请假吧,pince那么调皮,没有你这个小姨搞定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