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事情竟然是这样,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朕你们的关系?”萧鼎鹰眸微眯,里面透出些危险的光芒。
祁云海身子一僵,微微抬头看了眼正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的云青岚,咬了咬牙,红着眼眶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微臣一直暗暗恋慕着云侍卫,但是微臣怕她不肯接受微臣,所以一直不曾对她表明心意。”说着这话,他的额头已沁出了一层薄汗,此时的他甚至不敢去看云青岚的神情。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将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也知道她的心思一直放在苍凤岳身上,此时挑明自己的心意,无疑是在他们之间划上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而此时,云青岚震惊不已,她静静地盯着祁云海,眼里有一丝动容。且不论他此时说的话是真是假,此刻,她已经明白了他在做什么。
此事若是祁妃设计陷害,那么祁云海现在所做的事,无疑将他们自己引向危险的境地。
“是吗?”萧鼎并无什么反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出了关键所在:“如你所说,你对她有意,所以为她炖的补品是血燕,但云侍卫却完全可以在血燕中下毒,到了甘泉宫,却将两个食盒都给了灵玉,这样,更可以蒙混视听,不是吗?”
听到这话,云青岚有些懵了,从萧鼎刚才的言论中,她可以感觉到他是想要维护自己的,但自从祁云海来了之后,他的话锋突变,竟句句针对自己,这样做,目的何在?
祁云海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仿若此时被怀疑的不是云青岚,而是他自己一般。
而他越是慌乱,萧鼎盯着他的目光便越是凌厉,此刻,云青岚恍然大悟:难道萧鼎已经知道了什么,他不是对自己咄咄相逼,而是利用祁云海对自己的关心,想要逼他说出实话?或者,他还有其他目的?
云青岚看向萧鼎,突然,她跪了下来,抢着道:“皇上,此事疑点尚多,但祁总管身为祁妃亲哥哥,定然不会害她,还请皇上明察!”
萧鼎目光极其缓慢地在云青岚和祁云海之间来回审视,半晌,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俩倒真是情深意重,竟互相开脱,但为了公平起见,接触过血燕的三人都应一视同仁。来人啊,将祁云海也一并押下去!”
“皇上!”祁妃大吃一惊,想要求情,萧鼎却猛地抬起一只手,那样的决绝,让人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萧鼎对祁妃道了句“你好好歇着”便摆驾回了奉阳宫,在被人押走的时候,云青岚与祁云海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只化作了一道无声的叹息。
三人皆被押到了天牢候审,云青岚被押到了祁云海隔壁,但两人间的牢房却隔了一道墙。
待人走了,云青岚敲了敲墙壁,喊道:“云海,云海,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墙壁传来两声沉闷的声响,云青岚一喜,道:“云海,你原本就不该替我说话的,如今,连你也被关进来了。”
“傻丫头,就算我不替你说话,我照样也会被关进来的。”
“怎么会,你可是皇上的大舅子。”她失笑。
而祁云海听在耳里,又是另一番心绪,他的声音低哑了许多,还夹杂着一声长叹:“其实我原本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便不该去奢求,现在,怕是老天要我们还债的时候了。”
“云海,其实……”那边,云青岚的话突然中断,传来她一声痛苦的闷哼,接着,一切便回归平静。
祁云海察觉了不对劲儿,使劲儿地拍着墙壁,大声喊着云青岚的名字,那边却再没有回声。
“青岚,你怎么了,你说话啊,青岚!”祁云海的脸慢慢变得苍白,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隔壁终于有了响动,却是女子痛苦尖叫受刑的声音。
…………
云青岚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四肢酸软,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看了看四周,自己所在的地方竟是初次进宫时住过的奉阳宫的耳房。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萧鼎关在牢房等待受审吗?
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打开耳房的门,却见一个宫女端着吃食走了过来,见了她,微微福身行了一礼,笑着道:“奴婢冯娟,是皇上派来伺候姑娘的,太医说姑娘这个时辰便会醒来,所以奴婢就去拿了食物来,这下可赶巧了。既然姑娘醒来了,便来用些吧,您三天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
姑娘?三天?
云青岚敏感地抓到了冯娟话中的错处,若是以前,别人都会称呼她为云侍卫,此时,她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才发觉自己早已不是一身英武的军装,而是一袭水蓝色的轻薄襦裙。
云青岚的脸上满是不解,似乎她这一醒来,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她抓住冯娟的肩膀,蹙眉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还有,你说我昏迷了三日?”
冯娟被吓了一跳,被云青岚抓住的肩膀传来一阵锐痛,没想到,看着她一个瘦瘦弱弱的姑娘,手下的劲道竟然这样大。
她可不知道,云青岚的武功可是在江湖算得上等了。
冯娟哀哀地叫唤了两声,云青岚这才惊觉自己下手太重,缓缓放开了,但那双带着冰渣般的眼神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她,只等她给一个答案。
冯娟揉了揉肩膀,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畏惧,她苦着脸道:“奴婢原本是凤阳宫的三等宫女,三天前,是莫公公突然找到奴婢,他将奴婢升为了一等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