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热情的打招呼。“倾倾。吃完饭了么?我做了你爱吃的海鲜,有油爆大虾,清蒸螃蟹。辣炒花蛤……你要不要进来一起吃?”
沈倾嘴角忍不住微抽,想伸手摸了摸抽痛的胃,到底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只平淡的说了声。“不用了”,就走过去开了自己屋的门。要进去。
萧熠却一把拉住门,“你在外边吃饭了么?你不喜欢吃快餐,美国这边的时候你也吃不习惯,我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还有养胃的汤,你过来喝点。不管怎么说,身子要紧。你来美国一次就要犯胃病……”
沈倾一用力将门拉过来,砰一声关上。“不用了。”
门外的萧熠满脸挫败的抹一把脸,自己给自己鼓劲儿,唉,来日方长。
门内的沈倾捂住胃,默不作声的去厨房拿了矿泉水,随后在药箱里找到治胃疼的药。她来美国第四天就开始胃痛了,可惜母亲一直都没注意到,她也懒得说,可到底爱惜自己的身子,便特意买了米面回来,可惜,这几天太忙,都懒得做,刚才去超市购物时,又顺道在外边吃了快餐,现在胃里一股股刺痛,沈倾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日子有些难熬。
想起对面那个男人,拿药的动作忍不住顿了顿,眸光有些悠远,似乎想起了早先她犯胃病,他跟着着急上火的模样,总是围着锅台转,给她煲各种养胃的汤,完了就装个热水袋,将她抱在怀里,将热水袋贴在她胃处,不厌其烦的哄着,每个动作都是全身心的珍爱,好像她难受一点,就是在割他的心一样。只是,那些都过去了。
很快就开学了,充实的课业让沈倾和繁忙的学习,让沈倾渐渐没有那么多杂念,去思考住在对门的那个男人。他好像也很忙,总是半夜三更才回来,每天都睡得很晚,而有的时候她早起出门,竟还能听见他在屋里通电话的声音,交代的公司的事情,忙的分.身无暇,嗓子嘶哑,还伴随着咳嗽,应该是感冒了。
这一日的课业结束后,沈倾收拾课本准备去图书馆,想要找几本课上老师提到的书籍看一看,结果才刚走到外边,手机就响了,是同班同学里,一个和她相处不错的女生,提醒她,“倾,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没有过来?教授面上要离开了,你快些来。”
今天是教导他们的一个教授的生日,学生们都准备了生日礼物要送上。有的是真的对教授心存感激敬畏,有的则是想讨好教授,以便能被允许参加他下周要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
沈倾原来对这些消息都不知道,还是女生告诉她的,也因为她性子较冷的缘故,那个来自波兰的热情女孩儿还好心的提醒她,“即便不为参加研究小组,讨好导师准没有错,毕竟今后三年都要在导师手下混日子,他要是看他们不顺眼,以后不好的课题都安排给他们,想毕业都难。”又八卦说,“别看哈佛的教授都出自名校,各个身家不凡,可导师也是人啊,人都有七情六欲,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铁面无私、刚正公平的,所以啊,该孝敬的还得孝敬,还讨好的时候,还得讨好。”
她倒是也准备了一份儿小礼物,本来都忘记了,听朋友提起,现在只能过去一趟。
完事儿后又去了图书馆,出来时外边却啪嗒啪嗒下起雨来,她看雨下的不大,就也没有犹豫,就骑车回家,可谁知才走到半路,雨哗一下从天上落下,像是天被撕裂了个大口子一样,伴随着闪电雷鸣,好不吓人。
沈倾到了住宅区楼下时,正碰上一手拿伞,一手拿着车钥匙出来的笑意,他像是有什么急事,所以走的特别快,面上还都是忧心,头发也权是湿漉了,衣服上还滴着水……明明撑着伞,怎么和她一样,成了落汤鸡?
沈倾无意识的琢磨着这些,萧熠冷不丁看见她,缓过神后就舒了口长气,一边将伞塞在她手里,一边赶紧接过她的单车锁好,嘴里还忧心的念念叨叨,“往常这个时候你都回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晚?我以为你已经到家了,敲门半天没人开,准备出去接你。”
实际上他是看变天了,就想打电话问她到家没有,可惜,一直没人接,他心里担心,就直接开车过来瞧瞧,结果半路车坏了,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车回来,自己淋的全身湿透了,可惜,火急火燎的回来了,才发现她还没到家,他又匆匆的回家拿了伞,准备去接她,连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本来这几天就感冒咳嗽,现在又一个劲儿打喷嚏,头重脚轻的,看来回去得吃药了。
沈倾撑着伞,看着那个浑身湿透的背影,正笨拙的摆弄着她的车子,将车锁扣上,听着他嘶哑的说话声,还有压抑的咳嗽,眸光轻闪,有些微怔。
“好了,你怎么还不进去?这阵雨来的快,肯定下不长,不过天入秋了,天气预报说过几天有大幅度降温,你出门穿厚点,别冻着了。”
说着话就赶紧推着她进去,自个儿却走在她旁边,连伞都没进。
沈倾不知为什么,有些眼酸,回头出了电梯后,开门进家,将伞递给萧熠,看着他疲乏的面容,还有眼底的黑眼圈,以及搓鼻子的模样,想提醒他回去泡个热水澡,煮点姜茶,吃点热的,话到嘴边了,却仍旧只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