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又想起了七砳的事情,指着七砳和七珏问道:“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只是权谋斗争,怎生与那生人扯上去的?”
“这还用得着说么!”龙井插嘴道:“那自然是借刀杀人了!茄子夹,你说是不是?一个孤魂野鬼,心眼儿倒是不少。”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个断脖子的鬼磕头如捣蒜:“小的实在是一时糊涂……”
二公子忙问:“大头,你把话说清楚,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龙井笑道:“二狗子,还要说的多清楚,你才明白?与其胡乱抓人,倒是不如多读点书来的好。”
二公子大怒,道:“你居然还卖起了关子来,若不是你在此胡搅蛮缠,本公子早便觉察出了真相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添乱。”又对那断脖子鬼怪厉声道:“你还不快说!”
那断脖子鬼低了头,道:“小的不过是想着,这使君之事若是能暴露出来,他权倾一时,若是不能惊动上面的主子,也没什么意思,正巧小的因着守门,瞧见了吴少爷与这个生人有交情,心下便想着,生人出入阴宅,本便是坏了规矩的,这便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把使君从位子上拉下马来,是以,想出了这个计策……”
二公子仍然一脸茫然,连声问道:“甚么计策?这究竟是甚么计策?这支离破碎的, 还不速速给本公子整理明白!”
七砳却像是想明白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难不成,你竟然为此收买了姐姐不成?”又转向了七珏姑娘:“姐姐,你当真糊涂,为何竟然与鬼怪一唱一和,害的使君一家成了这个样子?咱们简直是恩将仇报啊!”
七珏姑娘这才热泪盈眶的说道:“我并没有旁的办法,你不知道,这个断头鬼怪日日虽在你身后,打着一盏灯笼,我因着有一双鬼眼,能看穿阴阳,便知晓你给那鬼怪盯上了,便央求鬼怪不要伤害你,结果这个断头鬼怪见我能看到他,便出口要挟,说是但凡我如此这般的协助,便能保七砳你一条性命,而且,事成之后,答应请新来的使君,拿走我的鬼眼,让我过上正常人能过的日子,我左思右想,权衡利弊,迫不得已,才给这个断头鬼支配,做了这些糊涂事……”
“果然如此,姐姐,你为何不与我商量一下!”七砳叹口气:“也总比你一个人辛苦强一些。”
七珏姑娘按一按眼角,道:“你是看不见另一个世界的,自然不知道各种因由,我只怕你当真给那断脖子的鬼怪拉走做了替身,姐姐已然是这副模样,只想着护你一生周全,其他的,姐姐顾不过来了。”
“既然如此,你们又把那大头和狗腿子引来作甚?”二公子忿忿不平的说道:“事情搅乱成一锅粥,你们居然敢把本公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龙井摇摇头,叹道:“这却是好缜密心思,你一个二狗子,自然是想不到的,倘若这件事情给本神知晓了,本神势必会到此来救那困在阴宅之中的生人,而本神若是来了,作为冤家对头,又是冥界主宰之一的你必然也会闻风而至,这个时候对那使君栽赃嫁祸,方才事半功倍,教他永无翻身之日,你可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都给这个断头鬼利用啦?”二公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简直岂有此理!”
那断脖子鬼听说,忙把头埋了下去,直喊着“小的一时糊涂,还请龙神爷于二公子恕罪……”
“给他利用的只有你,本神可不曾与你一样糊涂。”龙井沾沾自喜的说:“本神听傻狍子一说,早便明白了事实真相,二狗子,你还是多吃些脑花补补吧!凡人皆言:吃哪儿补哪儿……”
“你住口!”二公子恼羞成怒,问七珏道:“事情可当真与大头所说一般,你们故意设下了连环圈套,便是为着戏耍本公子追着闯进阴宅的大头来,又让这个御史放出风声,使得本公子不得不信?”
七珏磕了个头,道:“二公子明察秋毫之末,正是如此。”
“明察秋毫?”龙井嗤笑道:“他明察秋毫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二公子又是羞,又是恼,便与龙井厮打起来,龙井又是躲闪,又是调笑:“嚯嚯嚯,打不到!打不到!”
一众鬼差连连劝架,使君一家则对那断脖子鬼怒目而视,周御史完全不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七砳则直视这七珏姑娘,喃喃的叫了一声姐姐,却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七珏不理身边的烦扰,又转头对我说道:“梅菜,正因着你是龙神使者,倘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你便势必会留心查看,我才尾随至此,借着那断头鬼与我的落魂散,将魂魄分离出来,点了火,将你们困在了这里,自己也潜入进来, 又把你引出去,才能唤了龙神爷亲至,好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姐姐骗了你,你,你可恨我么?”
原来引我出了鬼宅的身影,居然是这七珏姐姐的生魂,全然因着保护弟弟心切,又被那断脖子鬼怪以去掉鬼眼为引诱,才听凭那断脖子鬼驱使。这七珏姑娘,可也当真不容易。
我忙道:“姐姐莫要自责,这么说来,七珏姐姐也是迫于无奈,没有选择的。梅菜怎么会因此恨你呢?横竖龙神爷来了,才换来姐姐一个公道,如若不然,蒙冤之人只怕更多呢!”
七珏姑娘凄然点点头:“可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