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仍在歇斯底里的继续,伴随着呜呜吼啸的狂风,仿佛要将整个村子扯碎。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紧接着,咔嚓——
一声炸雷的轰鸣,随后,大地不由自主地剧烈晃动起来。
村子里和工地上的灯,一刹那间全熄灭了,顿时,一片深不见底令人绝望的奇黑,伴随着震撼天地的风雷声与紫红色闪电,将人们仅有的一点点意志也给推残殆尽!
这时,一群黑影匆匆而来,在古城里紧张地忙活了一会儿,嘿嘿哟哟的喊号子声,在风雨声中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忽忽闪闪的闪电,隐约照出一张张怪异惨白的脸,他们并没有在此停留的时间过久,便匆匆消失了。
……
楚江童和眉月儿站在古城里的新楼上,来迟了一步,因此只看到他们最后离去时的模糊身影,并没有看清,他们因何而来。
待他们冒雨跃下楼层,来到巨型石棺的位置时,不禁目瞪口呆!
巨型石棺哪去了?
他们前前后后找了好久,却再也找不到那巨型石棺了!明明就在这里的,它会去了哪里!
一人一鬼感到一种无比的惊讶与恐惧……
雨帘如布,拍打在身上,顺着衣服汨汨流淌。
他们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地上毫无石棺移走的痕迹,难道它沉入了地缝不成。
眉月儿美丽的眼睛在雨帘中闪着亮晶晶的不安光芒。
回到画室,各自沉默着,都忘了换下淋透的衣服,似乎仍沉浸于石棺处地苦苦寻找。
白蝶儿——不安地飞动起来,这才惊醒了他们,各自换下铅一般沉重的衣服。
“小童,你说的没错,这幅巨型石棺里果然有个天大的秘密,只是它……”
“如此一来,恐怕它又成为另一个更加无法解开的谜了,真担心,她的这次迁徙,是带着仇怒走的……”
“但愿没有惹怒她……”
“但愿!”
楚江童为眉月儿买了一件新衣裙,让眉月儿换上。
眉月儿说:“上次若不是你做的火蛇衣甲,恐怕,我已被那白爪厉鬼所伤,这衣甲果然奇效!”
换上衣裙的眉月儿,身姿婀娜,分外迷人。
山上的老婆婆,睡到半夜时,被雨中的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声音并非在草房周围,而是不远处的山坡上,仔细听听,好像在乔耕的墓地里。
一声声铁器的相碰之声,穿过雨帘,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这么大的雨,自己又没法爬上山坡,再说这黑灯瞎火的,自己一个老婆子也不敢前往,就是去了又有什么作用?
声音很快停止,山坡上再次趋于雨幕所带来的哗哗之声。
老婆婆双手紧紧地握着剪刀,却再也睡不着了,想象着乔耕墓地里的惊险响声,浑身寒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
雨还在下,老婆婆披上蓑衣,来到村里。
眉月儿听了老婆婆的叙述,赶忙拉上楚江童冒雨上山。
祖父乔耕的墓地里,静悄悄的。
雨,像一只大手将夜里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彻底抚去。祖父生前的小草房,门板紧闭,好像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什么变故。
楚江童悄悄推门,一连推了几下,却推不动,门从里边拴着。
这一刻,他的心骤然紧张起来。
往常,这门是从来都不上锁的,只在门鼻上插根枣木棍,此时,枣木棍儿哪去了?而且还从里边闩上了?
他挥手示意眉月儿和老婆婆靠后,自己则贴近门板,从门棂里伸进手去轻轻拨开门闩。
草房内一片寂静,一股不祥的冷气袭来。
楚江童闪身而入——
啊?
只见地上,血迹斑斑,家具杂乱,靠近墙边的床上——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周身泥血,怀中抱握一柄长杆大刀。
啊——白衣鬼士——商之岸!
眉月儿和老婆婆急忙冲进来,仔细辨认,眉月儿突然伏尸放声大哭。
楚江童静静地闭目沉思,根本不忍心再去查验白衣鬼士那尸身上的伤痕。
过了一会儿,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望着白衣鬼士——他表情肃穆,神态安详,丝毫没有显出临终前有多么痛苦,仿佛是安然离世。
楚江童疑惑地盯着他的身体。
如此的神态表情与身体上的处处伤痕,极不相称。
为什么?
难道,他在经过痛苦的拼死搏斗之后,在遍体鳞伤即将倒下之时,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令自己向往的佳境?还是与一个世外高手决杀,原本就将其当作自己此生的最高追求?
假设了许多种可能,似乎每一种都能讲通,又都讲不通。
楚江童疑虑重重的眼神,便是对眉月儿和老婆婆无言的哭声制止,他要察看白衣鬼士的尸体。
眉月儿默默地注视着白衣鬼士自然而闭的眼睛,似乎要等待着他再睁眼看自己最后一次。
楚江童翻过他的尸身,如一个古代的仵作官一般,仔仔细细,一丝不苟。蓦然,尸体的后背处一条奇怪的伤口,引来楚江童的怀疑:蛇形斩魂剑!
对!没错!致命的一剑,是被蛇形斩魂剑所刺,明白了!
眉月儿曾告诉过自己,在阴世时,只有白衣鬼士和阎王爷各拥有一把蛇形斩魂剑,雌雄两柄,俩鬼各执其一。而且俩鬼在阴世时交情甚笃,彼此义如海山。到了阳间,却不知何故,分道扬镳,互生芥蒂。
自己画室中的白蝶儿,被白衣鬼士夺去时,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