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坐就是两天两夜,第三天清晨,太阳跃出地线,洒下片片金辉,山林中雾气被阳光驱散,每一片绿叶仿佛都在呼吸。
李阡陌缓缓收功站起,困惑自语道:“为何我受了一场大伤后修为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提高到了法相三重境界?”
他蹙眉沉吟了片刻,忽地恍然自语道:“难道是因为和铃铛发生了那种关系,听说男女修士第一次双修能大幅提升修为,特别是处子的元阴对修为提升最大。”
他又寻思片刻,觉得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一想到铃铛,他心中不禁黯然,长叹道:“这下好了,没脸见孔雀,也没脸见铃铛了。”说罢叹息摇头,迈开步子沿着林中小路往前散步。
他脚力稳健,半个时辰便走出山林,踏上了官道。
他心中迷惘,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随便择了个方向往前走,找到能休息的地方便打坐练功,然后继续赶路。
三个月后,已是深秋,天气转寒,李阡陌从宋国之南一直走到了宋国之西。
宋国西方边疆十分荒凉,隔几百里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户人家或城镇,这里昼夜温差奇大,中午热日炎炎,夜里却寒风阵阵。
李阡陌一直在凡人世界中行走,这样便于掩藏自己的身份,他百无聊赖漂泊,连续行走了三天,终于看到前方有个小镇。
在这荒凉的地方,镇子也十分破败,他进了镇子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宋国最西边的一个镇了,再往西就是一片荒凉沙漠,没有人烟。
时值正午,李阡陌在镇子的小酒肆中喝酒,这里干燥炎热,在这里喝酒比在任何地方喝酒都痛快十倍。
酒兴正高,街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哄闹声,李阡陌转头一看,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里面四个高个中年正在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老东西,竟敢偷东西,找死……”
“使劲打,这老东西耐打的很……”
那四人人边打边骂,气焰嚣张。
李阡陌见状双眉一拧,三两步来到人群处,伸手将那四个中年人都拉了出来,甩到一边,只见一个老僧双手抱头缩在墙脚,身上单薄的僧袍破烂不堪,奇脏无比,已经分辨不出颜色了,脚下一双僧鞋更加破烂,五个脚趾已经露出了四个,鞋底还有一个大洞。
老僧人感觉到那些人忽然停手了,缓缓放下双手来看。
李阡陌这下看到了这个老僧的样貌,只见他苍老无比,面色枯槁,满脸褶皱,稀疏的白须似乎随时都会掉光,看他那样子就像活不了几个月似的。
“哪里来的臭小子,找死!”四个中年人见李阡陌忽然来捣乱,愤怒不已,大吼一声挥拳朝李阡陌打来。
李阡陌往后退了一步,体**出一道真气,作用在那大汉的拳头上,那大汉的拳头顿时划出一道弧线,往回打去,正中自己面门。
“啊”地一声惨叫,那大汉被自己一拳打得跌坐在地,鼻口喷血。
另外三人本来也准备上来收拾李阡陌的,但看到那大汉受伤得如此诡异,顿时吓了一跳,惊恐地瞪着李阡陌,不敢上前。
李阡陌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眸中绽放冷芒,四人如被电击一般,浑身一颤,二话不说,拨开人群转头就溜。
周围看热闹的人原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纷纷失望摇头,三三两两散去。
李阡陌转身来到老僧面前,那老僧赶忙起身,笑了笑道:“多谢小檀越出手相助。”说罢伸手递过半只馒头,微笑道,“某家身无长物,就只有偷来的一个馒头,送你一半当做答谢。”
李阡陌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馒头,发现雪白的馒头上沾了好多泥土,还有污黑的指印,这样的馒头怎么能吃。
他只能笑着摇头:“大师不必客气,我请你吃东西吧,别吃馒头了。”
老僧闻言眼睛一亮,看向李阡陌,道,“好,多谢小檀越了。”
李阡陌带着老僧来到一家酒店,点了一些素菜和一壶清茶,老僧风卷残云吃了三碗米饭,用脏兮兮的袖子揩嘴道:“多谢小檀越布施了,某家先走了,后会有期。”他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
“大师留步!”李阡陌赶忙叫住他。
“小檀越还有何事?”老僧转身疑惑地问。
李阡陌拱手道:“与大师吃了一顿饭,还不知道大师法号呢。”
老僧笑了笑,道:“法号么,某家多年不用,早忘了,你可以叫某家愚和尚。”
“愚和尚?”李阡陌不解道,“愚笨的愚?”
“正是。”愚和尚微笑点头,“世人皆智,惟吾独愚。”
李阡陌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大师过谦了,在下与大师虽是萍水相逢,但既然能有此缘分,我想请教大师一些问题,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愚和尚正色道,“檀越尽管问,某家知无不言。”
“大师是否跟迦兰寺有关系?”李阡陌双眼凝望愚和尚,以防他说谎,用天子望气术观察他神情细微变化。
愚和尚笑了笑,淡然道:“某家以前是迦兰寺弟子,后来离开了迦兰寺,做了苦行僧。”
“果然如此。”李阡陌喃喃道,“难怪你被那么多人殴打都没受半点伤,我虽然看不出你的修为,但看你敛藏气息的手法,应该是真人高手。”
愚和尚淡笑摇头:“真人是道家的说法。”
“哦?那佛家称合道四重高手叫什么?”李阡陌顿时来了兴趣,他对佛家的事情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