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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初得到叶宁的保证后才离开,叶宁现在身体再也受不得一丝伤害,想到那些让她受伤的人,他便涌起一股怒气。
纳兰初即便怒到极致,嘴角依旧是有三分微笑的,只是那笑,如同阎罗一般冷肆,若是有人能看到,便会发现,此刻纳兰初的眼神变成目空一切的狂妄。
声音越来越近,纳兰初嘴角弧度加大,手心中忽然出现丝丝亮光,其实,那不是亮光,而是火光。
砰!
一声暗响,好似有什么被击倒,同时几块石头散各方,因着那带着火光的一掌,纳兰初也看清了前面的一群人。
或许,不该叫做一群人。
那只是做成人摸样的石头。
对于心思诡异的人纳兰初尚且不放在眼中,何况是一堆石头。
他要,速战速决。
纳兰初每一掌都会打碎一两个石人,但是石人的数量好似没有多大变化,它们从黑暗处源源不断的出现,即便纳兰初武功再高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这群石人。
而且,现在的纳兰初体内还有其他折磨。
内力调动太多,压制不住体内的蛊虫,纳兰初脸色变的苍白,全身都是冷汗。
越是疼痛,他便越是清醒,盯着石人的目光便越是冰冷,他的目光中如同狂风暴雨,可以摧毁一切。
事实上,他便是那么做的。
再也不想一个个解决,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抵抗不住,现在,他要彻底毁灭眼前的一切。
纳兰初周围升起灼灼热气,变化成丝丝火光,热气的包围越来越大,纳兰初站在中央,银服鼓起,墨发飞扬,那慵懒的面容如今如同从地狱出现的修罗,要将所有一切毁灭。
火光萦绕在每一个石人周围,石人机械的前进,落在石人上的火光让那些石头裂开缝隙,丝丝缕缕,密密麻麻。
纳兰初双手握拳,火光变大,所有石人定住般不再前行,接着整个石人变成碎石,散落满地。
纳兰初并没有看一眼满地碎石,仿佛这不是他的手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他侧目。
转身,火光渐渐消失,将快要涌出的鲜血生生咽下,一步步按着原来的路折返。
拒他强行支撑着,但是脚步依旧开始踉跄,倚到墙边急速喘了几口气,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一步,两步···
纳兰初的脸僵住了,身子也僵住了,然后缓缓蹲下,手掌中出现丝丝火光,映出地上的鲜血,惨笑了下,宁儿,你终究是不信我的。
无论他怎样做,她依旧不信他,从始···至终。
跌坐在原地,大声笑了起来,边笑便咳,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这一次,纳兰初没有再管,他也没有力气再控制了,闭上眼睛,享受熟悉的孤独,熟悉的疼痛。
砰!
砰!
砰!
漆黑的密道突然亮了起来,眨眼的阳光不知从何处洒了进来,正好打在纳兰初的脸上。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已经颓靡的人,立即站起,便那般直视着阳光,直视着出口的方向,脸色变得更暗,目光中席卷着墨色风暴。
那四声是从不同方位同时传来,合门已开,其他几门也必定开了,女帝墓陵怎么如此简单,有人打开的所有大门,那么她要付出什么?
这一刻,纳兰初倒真是希望叶宁只是不信他。
只是一眼之后,纳兰初便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奔去,那是与出口相悖的方向。
能同时控制四门的一定是中央的主室,但愿他没有猜错。
四门同开,主室开始坍塌,
纳兰初眼神一缩,他没有错过那坍塌的墙壁,没有错过那中央的玉棺,没有错过在玉棺中的她。
幸好。
叶宁在玉棺中按下玉佩的一瞬,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脑中闪过一幕幕情景,竟然都是她与纳兰初的过往。
从开始的互相戒备,到后来的相扶相依,不知是何时起,她开始依赖他,有他在,即便是山里火里,她都觉得一切都是小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不同,或许从一开始叶宁便对纳兰初不同。
陌生的世界,莫测的人心,她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柔从容的颇有些聪明的大家闺秀,但是见他的第一面,她便漏了本性。
是该说他狡诈,还是说她没有定力?
如一酒楼他们第一次握手,此后她便记住了他的温度。
当她落于马下,差点摔倒时,是他扶住了她。
当她于虎头山不知所措时,是他牵住了她。
当她在大漠中被沙暴埋没时,是他挡住了她。
当她在夏城生死徘徊时,是他抱住了她。
当她在北漠斗智斗勇时,是他携着她。
当她在山寨慌乱害怕时,是他安抚了她。
第一笔银子进账,第一支军队建成,第一次反击,第一次大获全胜···,都有他。
叶宁忘不了第一次见纳兰初时,他那三分慵懒的笑容,不羁的姿态,和一酒一茶独特的鉴赏,那时她虽然防备他,却仍然欣赏他。
此后,纳兰初那三分慵懒的笑容便时时浮现在眼前,因为他时时都在她身旁。
她忘不了断桥时,他毅然决然飞奔而过时她的震撼。
她往不了一路携手,他自始至终陪伴时她的感激。
她忘不了桃花下,竹林旁,他送给她的那个家。
浮生居。
浮生若梦,她感谢上苍让她遇到他。
终此一生,她绝不会遇到第二个他,她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