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钦和蝉衣二人听到南宫清雪的呼喊,齐齐一震,立刻冲向叶宁,南宫钦探向叶宁鼻息,蝉衣摸着叶宁脉搏,鼻息微弱,脉搏微动,二人来不及放心,立即输入内力。
有了内力的支撑,叶宁身上的白霜渐渐消失,二人大喜,接着输入真气。
这时纳兰初的护卫也开始为他输入内力,片刻过后,纳兰初悠悠转醒,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心中竟是十分清明,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叶宁怀中,然后任由护卫将他抬走。
纳兰初这一走,蝉衣立刻半个身子挡住叶宁,冷眉冲南宫钦道,“她身子过虚,受不了你的纯阳内力,离她远点”
南宫钦虽然心中不愿,可是他并不懂医理,不敢贸然,只是脸色深沉的退到一边,眼神却一刻不离开叶宁。
蝉衣待他离开后,将叶宁的袖子不着痕迹的掩了掩,心中又气又心疼:这个傻子竟然用自己的血救人,她就真的不怕死,不怕惹事上身。
可是再气,再骂叶宁,蝉衣也不曾停止手中动作,没过一会,叶宁眉头皱了皱,蝉衣赶紧抱起她,让她更温暖点。
叶宁像是做了个梦一样,梦里并没有什么事物,只是自己十分悠然,心底安宁,后来便感觉到有两股真气进入她体内,她自身的真气也开始运转,与外来内力相融合,她开始感到寒冷,接着又一点点变暖,然后好像很累,很乏,听到耳边一直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她费尽力气微微睁开了眼。
叶宁一睁开眼,看不到任何事物,眼睛眨了眨,又闭上,再一睁眼,看到好多面孔,有男有女,穿着打扮皆是奇怪,叶宁脑子转了转,一瞬间各种片段一起涌来,她想起了穿越,灭门,再到西北之地被困雪山,还有一些以前不曾注意的所有事情。
叶宁费力的动了一下头,扯开嘴角,嗓子干涩,用嘴形无声的道:“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在离开”蝉衣声音颤抖,眼中含泪,语气极其坚定。
叶宁得到答话,又扯了扯嘴角,转眸看了一眼身边,又看向南宫钦的方向,然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从叶宁转醒,南宫钦就激动万分,他的手掩在袖中紧握拳头,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拥起叶宁的冲动,他看到叶宁初醒的迷茫,看到她抬头对蝉衣的微笑,看到她确认纳兰初的生死,再看到她转眸冲着自己道谢,这一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胸中涌起什么样的情感,是愧疚,是悔恨,是惭愧,是心疼···
叶宁竟然向他道谢,不顾生死救他的是她,在洞内十四日生死徘徊的是她,如今身体孱弱奄奄一息的是她,她为何要跟他道谢,她的这种感谢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叶宁的奄奄一息映在南宫钦的眼中,印在他的心里,接收到叶宁的目光,南宫钦定在原地,不敢上前,看到叶宁又一次晕过去,他的心忽然空了一下,然后泛起巨大的恐惧,一下子冲到叶宁身前,欲抓起她的手。
蝉衣在叶宁再次晕过去时,立刻抱住她起身,挡住南宫钦,径自走向的洞外,“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还有各种温补的药材,准备浴桶,热水,去南宫府”
蝉衣也不管南宫钦是否听清,自顾自的走出洞口,却看到洞外柳如松驾着一辆马车,蝉衣看到他心中怒气翻涌,也不理他,自行向前,柳如松一下跳起,挡住蝉衣,眸中带着认真:“她现在经不起一点折腾,你这样抱着是想害她吗”
听罢,蝉衣目中怒色明显瞪向柳如松,被蝉衣这样一瞪,柳如松语气反而轻松,接着道“这车防震”
蝉衣脚步顿了顿。
“车内温暖如春”
蝉衣停下脚步。
“车里有刚熬好的参汤”
蝉衣转身,无视柳如松,闪进车内。
柳如松看到蝉衣的动作轻笑了下,起身架上车,对着刚出洞口的南宫钦拱手道“王爷,宁儿有此番劫难,柳府需承担责任,现下宁儿身体耽误不得,我等先回府中”
“去南宫府”
“回南宫府”
柳如松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深沉,一道冷凝,声音虽然不大,却同样不容置疑。
柳如松听后也不争执,面上带笑,“尽如王爷所言”
柳如松走后,南宫钦立即起马赶回南宫府,命人安排事宜,南宫清雪则慢一步随其他士兵回返。
南宫钦几乎是一直抽着鞭子,他压下体内乱涌的气流,不顾刺骨寒风,一路风驰电掣,略看到南宫府的牌子,弃马而下,疾奔到院内,冲着众人命令:
“将全城大夫都给本王找来”
“将所有温补的药全部拿来”
“准备房间,浴桶,热水”
“半个时辰内,完不成者,军法处置”
南宫钦冷冷布下命令后直奔叶宁之前住过的房间而去,剩下的人刚从王爷的命令中缓过神,皆是东奔西走,一时间宛城上下‘热闹无比’。
这边,蝉衣抱着叶宁进入马车,车内确实如柳如松所说,一切俱全,柳如松的驾车水平也很不错,一路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许是车里温暖,许是参汤起了作用,叶宁没一会便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不似第一次那样虚弱,说话也有了声音。
叶宁再一次醒时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车内只有她和蝉衣二人,本来她醒了,蝉衣明显很激动,可是立刻又沉下了脸,面无表情,叶宁知道她是生气了,便有些讨好的道“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要这样,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