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进去以后,才把自己娘想起来,再尖叫一声:“母亲快来!”
“啪!”
房门让用力推开,十数条大汉进来分列两边,老顺头昂首挺胸进来,在房内站定,眸光寒冷和龙怀文的愤怒眸子碰撞一下,龙怀文怒极,当我这里是菜市口吗?谁想带人过来就过来?
他把剑一甩,抛去剑鞘,寒光在手。见老顺头冷冷打量着,鄙夷浮现在嘴角,明显让龙怀文看到以后,再转过身子对门外欠欠身子:“奶奶请进,您要见的人,倒都在这里。”
凌姨娘嘴唇哆嗦,不识相的怒声:“你们凭什么……”就见门外进来一个丫头,手里抱着个包袱,进来东瞅西瞅,把不耐烦不满意不喜欢全表现一个遍以后,颦眉带着勉强选定一个椅子,嘴里嘀咕得恰好能让凌姨娘母子们听到,她道:“这椅子离门最近,看上去干净,没有人经常坐才是。”
包袱打开,取一块布巾擦椅子。
她擦椅子,再擦椅子。凌姨娘恼得几乎要晕过去,正要怒骂,丫头似乎猜到,对她狠瞪一眼,她凶巴巴的,又有陈留郡王妃上一回的阴影在,敢往这房里瞪眼的人,总让凌姨娘有些畏惧。
凌姨娘忍气去看儿子,龙怀文大怒:“小贱人,你是谁!”
他虽然有伤,却喝声有如雷霆。
嗓音才出来,大汉们“唰!”,凶狠目光整齐地落在龙怀文身上。
双拳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这句话龙怀文不能说他没听过。这一刻,他知道不是对手,就恼得满面紫涨,想到一回又一回的受羞辱,只恨不得此时就晕过去,眼里见不到才好。
而房外,此时有一句悦耳嗓音,一字一字送进房中。
“红花儿,你收拾出来坐的地方没有?收拾好了,我可就进去和他对嘴去。都说好女不和男争,但别人把我们惦记在心不忘记,我们也躲不开是不是?”
这嗓音动听之极,如果是换个心情换个气氛,足以让龙怀文母子心头一爽。可此时他们阴沉着脸,实在爽不起来。
红花回道:“就好。”包袱里再取出锦垫,把从椅背到椅座全铺好,自己再端详端详,红花转身往外福一福:“有请奶奶。”
红花小嗓音也甜,这一声也叫得有如黄莺出谷,分外娇啭。
龙怀文母子硬生生气成呆子,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当我房里是什么地方?
见一个年青媳妇托着一个人的袖子,人还没有进来,那大红色团花牡丹的长袖先进来。随后,数个妈妈都穿戴得金锦闪烁,把一个人围得水泄不通地进来。
这一刻,房里房外无人说话,十数条大汉也垂头恭敬。受他们的影响,龙怀文和凌姨娘也不由自主屏住气,盯着那小小人圈子,直到妈妈们散开,见露出一个美貌的少妇,她眸如宝石,乌油油的好头发,衬出娇嫩肌肤。
龙怀文眼睛一亮,随即嫉妒上来,他见到顺伯时就猜出来,这必定是小弟的妻房。
而凌姨娘眼角抽搐,原来是你!
床底下钻出龙素娟,龙素娟也松口气,随即骄傲上来,不过是你啊!
房外走来谢氏,谢氏见宝珠来者不善,更想着上前打声招呼的好,却见宝珠装不认得她,一眼也不看她,只定定把龙怀文打量过,冷笑道:“我当欺负我丈夫,又想对我下手的人是什么英雄汉,却原来不过如此!”
她鄙夷道:“好个舅父,却怎么会有这样坏了心烂了肠子只知道害人不管对错的儿子!”
“你想怎样!”龙怀文心里灰了半截,却原来小弟娶了这样一房好妻子。男人看女人,先看容貌,再看气派。
龙怀文心想就她一个人在大同,虽然有许多兵,可妇人天性都是怕事的,如他的妻子谢氏,平时说得最多的就是少惹是非。再见到宝珠昂然前来责问,这份胆子可就不小。
到底你是到我家里,这是我家!
龙怀文心想一个两个全是为小弟来的,干脆点儿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宝珠更加怒目:“是我该问你想怎样!”总想害人的人却问别人,真真可笑。话才出来,外面有人高声叫道:“且慢动手,不要打,等我进来说话!”
顺伯往外面看看,对宝珠道:“公子们到了!”
龙三龙四龙六龙八是跑着来的,他们兄弟虽然不和,但为父亲的事情才同心合力过,不能现在看着龙怀文吃亏不管。
收到信后,四公子们是急步而来。在院门见到许多士兵先就吃惊。公子们不知宝珠的来意,又吩咐去集合府中兵马。而在他们后面,国公夫人姨娘们,看热闹的姑娘们家人都跟过来。
龙八头一个进的房,也是眼睛一亮,想小弟好福气,房中有这样一位美人。见宝珠虽有怒容,但房中还安静。龙八忙道:“这是弟妹吧?我是你八表兄。”
宝珠冷面如霜,但从他进来就扶着红花起身,此时见礼:“见过表兄。”龙八见她肯行礼说话,暗暗放心。宝珠又和另外表兄们见过礼,大家还礼毕。国公夫人姨娘们走上台阶时,听龙八问出来:“弟妹,您带人闯府,是什么意思?”
宝珠绷紧面容:“表兄们问得好!我为夫君而来居住,不过是家中祖母挂念母亲关心,原本想侍候我丈夫衣裳,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