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室中人人有了笑声,太后笑道:“这个我知道,但是还写了什么,有能对我们说说的,我们都等着听呢。”
掌珠没有多想你们没有收到信吗?往下面看。越看她面上笑容越深,但到最后,飞红了面容,把信呈到祖母安老太太面前:“请祖母回给太后,有字儿我不认得。”
安老太太取笑她一句:“换成那个才女儿来,就不说这话。”太后就问:“哪一个是才女?”安老太太起身回话:“就是我第三个孙女儿,增喜的娘,她打小儿只看书,长大都叫她是个才女儿。”
太后命她坐下:“你上了年纪,咱们自在的说话吧。”又道:“增喜是个好模样儿。”安老太太借机又道:“在您面前的这个,我这大孙女儿,是添喜的娘。”
太后对掌珠点头:“添喜,也是个好模样儿。”
伶俐的掌珠,有几分手足无措,虽然跪下谢恩没有差错,但如果有人细心的看她,掌珠的一举一动都失去刚才的机灵。
掌珠已经不再担心宫中来人是祸事,而是沉浸在祖母一片关爱中。
祖母老太太对着太后百般的举荐自己,虽然没有过多为自己粉饰,但想让自己入太后青眼的意思全在里面。这未免让掌珠杀伐果断的心系上点点慈爱的丝线,在祖母的心意里不愿意走出来。
接下来,也并不再需要掌珠式的伶俐,而是由安老太太把信呈给袁国夫人,又由袁国夫人把韩家老侯的信念给太后和在这里的女眷听。
“……万幸,寻到忠毅侯。万幸,正经在学业上又可以有引路人。万幸,有镇南王小世子不吝赐教,时常的教导正经。万幸,近来有一件差使,镇南王小世子领路在前,正经跟随其后,小小的年纪居然学会办差,这是我韩家之幸,也是蒙太后之恩德,蒙皇上之恩德,蒙皇后之恩德……”
掌珠哪里是不认得字呢,她是看完信后,见公公溢美之词泛滥,故意说自己有不认得的字,请祖母看。
祖母是掌珠的至亲,又是侯府小姐出身,她认字只能比掌珠多,掌珠把信呈给祖母在情在理。祖母年高,早就眼神儿不济,掌珠知道,她肯定会把信请袁夫人代看。
要说袁夫人这个人太好不过,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袁夫人见信上全是好听的,肯定会当众念出来。给太上皇听,给太后听,给皇上听。韩世拓必然多几分圣眷,也不辜负文章老侯写这么多动听的话。
文章老侯他为什么写这么多动听的话呢?他是发自于内心。
找到袁训以后,见忠毅侯夫妻客气,不怪他私自寻来。见孩子们对正经很好,不怪他私自寻来。孩子们时常给太后写信,老侯看在眼睛里,信上就把太上皇太后和皇上甚至皇后一通的感谢。
元皓小王爷跟韩正经是个玩伴,更是信里离不开要感谢的人。
信里还有对妻子和母亲说的话,但袁夫人跳过不念,又念了一段韩正经的话,听得掌珠瞪直眼睛。跟刚才看信一样,掌珠对儿子敢去当差还是震惊。
但信念完,太上皇先快活了,对皇上道:“看看不假,这封封信里都说元皓会当差,元皓会喊你这官这么坏,元皓的舅舅不知道。”
皇帝含笑。
太后也快活了:“我的元皓最长脸面,我的元皓才四岁,他都知道什么官儿不好,什么官儿好了。”这信里奉承袁家,奉承元皓,太后面上光彩万分。
皇帝含笑。
这种时候,是不能少瑞庆长公主。
元皓上一回送大鱼来,长公主揣摩揣摩,元皓打不上来这鱼,她怕丈夫镇南王对儿子离京犹有不快,还不敢大吹特吹。但在今天,可以吹了不是?
长公主眉飞色舞:“想把元皓抛下来啊,这是万万不能!不带上我的元皓,还能当这差吗?万万不能。”
余下的人一通的奉承,她们都是进宫来取自家人的信,见封封信里夸赞镇南王小王爷打砸衙门,袁训更是描述细致:“元皓大喊,你这坏官儿当的差,我京里舅舅不知道!不算!……”
一大把金子都往元皓小王爷脸上贴,皇帝又对太上皇说过半边衙门,颇有得意之色。但当时求匾额的公文急,这信是后面到来。这就真相大白,原来这半边衙门的趣事情,是元皓当的差。
元皓只闹了公堂,但他和韩正经是头一个出马的人,也要算在元皓头上。要问元皓砸了衙门没有,他还是动了小拳脚的,是好玩的,元皓全掺和,跟他的母亲长公主不愧是一对母子。
信有韩家的,一要让韩家来人取信,二是太后宫中这大乐特乐的人也想听听韩家的信上是怎么描述,这就有了掌珠进宫,在太后面前露个脸儿。
在众人的欢笑声里,掌珠深刻明白公公在信里说太后恩德的话,果然,袁家的一切由太后而来。如果没有太后,袁训也成材,但事实上有太后,这是事实不可抹杀。
而袁家又带契了亲戚们。
掌珠深深的拜下去,深深的再次拜谢太上皇太后和在这里还没有走的皇帝。
皇帝问道:“再没有信了吗?”
“还有一个匣子。”太后让取出来放在膝上,不过半尺见方。没打开,先取笑皇帝:“你还不走,不就想分东西。”大家都笑,皇帝也笑了,盯着匣子虎视眈眈般:“这里不像有鱼。”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