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喜欢生得好的,一行人早就让官兵们背后谈论过,说萧战祖孙生得最不好。但白将军顶顶恭敬,跟老的小的全似见到亲爹一般。官兵们又猜这是白家门里有权势的老太爷带孙子,所以白将军要恭维。
但见到老太爷当亲爹不奇怪,见到孙子也当成亲爹一样,总让官兵们背后笑话白卜。
答案在今天揭晓,大家全都明白。
有一个小军官平时深得白卜重视,沮丧的不行:“将军心里就没有我,这王爷的家人到了,怎么不先说下,我好巴结巴结。”
“那一个,就是老王爷了?”另一个年长的军官,以前归梁山老王管辖,当兵几十年,这才算见到真人。
更多的人还是关心:“尚书盖印吗?”
袁训看看这局面,对香姐儿道:“让你母亲抱出梳头匣子。”
“啊!”萧战一声大叫,他趁袁训不在房里,把岳父衣包书箱细细搜过。岳母的东西,他年纪大了,就觉得不方便碰,一件没沾。
袁训冷冷斥责:“以后再动我东西,看我打你!”萧战陪笑,后退一步,往地上再次认错似的一蹲,元皓又过来“仗势欺表哥”的鄙夷他,让萧战抱在手中,拿表弟胖身子挡住自己。
偷看的官兵中有人道:“娘啊,他真的是尚书忠毅侯。”
“你怎么确认的?”有人问道。
“王爷的独子许给忠毅侯的三姑娘加福。天呐!”他呆若木鸡。
别的人全等着听完,起劲儿晃他:“为什么天呐?”
“咱们住一个船上哪能不知道?那几位是姑娘,莫不是加寿加禄和加福。”这个人机灵猜出来。
有头回听说的士兵:“这名字好,全加到他家里去了!难怪他当尚书!后面是不是还应该有加喜加什么的?”
“有啊,今年生下加喜姑娘。”说话的是个军官。他闷闷的再想想:“天呐!”
天呐在今天应该不值钱,所以左一个右一个出来。当兵的和同僚们问:“这个天呐为什么?”
“那个是老王爷,他说亲家的人,是镇南王府的老王爷。那最胖的小子,就只能是镇南王的小王爷。那……”他说不上去。
大家在一个船上,他无意中见到过最年长的公子,跟胖姑娘亲密。如果姑娘们是加福加禄加寿,好吧,这公子就只能是……。太子殿下!
这军官知趣的把话咽回肚子里,再就庆幸他不是江强党,庆幸他跟白将军不错。他知道这只船上的人,最差的兵也是白将军信任的人。
军官没有再说下去,但当兵的已经陶醉的不行。
“咱们这船上,两个老王爷,一个小王爷,一个尚书?”
军官在心里默默的补充,还有一位太子,一位太子妃,一位王妃,一个侯夫人…。
“快看,取出东西来了。”
香姐儿抱着母亲梳头匣子送给父亲,袁训从里面取出官印在手,在白卜的公文上加盖,又道:“取笔来。”
萧战殷勤送上。
袁训亲手写完公文,交到白卜手上:“给你了!你好生的用!”
“尚书哎,真的是尚书!”
官兵们拥出来,把白卜感激的话压下去。对着袁训就行礼,然后笑得嘿嘿嘿嘿嘿嘿……都想混个脸儿熟那意思。
张大学士谨慎的对太子悄悄进言:“殿下,万事由侯爷做主,不可让人看出身份。”
太子点头称是。
但大学士也没有想到的是,加寿和太子的亲密会暴露出殿下身份。
袁训随意的摆摆手:“我还不是尚书,出门当差,皇上特旨把官印给我一用。当你们的差去吧,不要大惊小怪。”
白卜训了个话,借机表白信任你们,才让你们在这船上侍候,大家不要说出去。然后,继续陪袁训等开心打鱼。
袁训沉着脸,对着海盗去的方向。执瑜执璞知道爹爹心思,叫过白卜来问:“刚才我们想到弓箭的时候,那船跑的贼快没赶上。有轻快的船追得上去吗?”
白卜乐了,恭维小爷们箭法好:“也赶上去给他们一箭?”又遗憾不能让小爷们长住,教教士兵们箭法也是好的。
当下准备小船,又轻又快的五六只。袁训带着一对长子和女婿,白卜挑一队弓箭手跟上,小船先行,大船鼓起风帆随后跟来。
不到一个时辰,因海盗离开那片海域,就不会逃命似的扬所有帆,而是伺机又想去附近水域抢劫,让小船追上断了桅杆。
小船返回。但是顺风,修不起来桅杆,不见得修不起来帆。点几只大船追得上就追,追不上也就回来。父子四人先回,背后面,又跟上一队嘿嘿嘿的弓箭手,还有一个胖孩子。
“嘿嘿,坏蛋舅舅,为什么哥哥会,元皓不会?”元皓来跟舅舅理论。坏蛋舅舅哄他:“等你长大了再学好不好?”元皓不满意,但不敢跟坏蛋舅舅没完没了,当天又捡了很多好看贝类,也没有太过高兴。
接下来的日子,袁训等人受到过度的热情对待。好在鱼汛的日子里天气异常晴好,有时候甲板上风都带着夏末的暖,把挡风布幔早就去掉。
他们要鱼也不是很多,就在船上宰杀,大家动手收拾出几百条鱼,带走一部分,打算送回京一部分,全在船上海风中吹干。他们没耽误离开的日子。
中秋的前几天,白卜百般挽留不住,在跟袁训说过的指定地点送他们下船。
……
海边的星辰明亮灿烂,庞大的车队前万大同身影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