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小桶,你要学会自己刷它。你看元皓和正经,他们全会自己收拾。”宝珠笑吟吟递给好孩子。
好孩子对姨妈夸胖孩子和不好的表哥撇小嘴儿,但对姨妈说声谢谢,真的看了看胖孩子和不好的表哥。
见家人从水井里打上水,胖孩子撅着屁股,用个小竹刷子给桶里捣几捣,用水冲冲,就说好了,放到有光亮的地方去晾晒,晚上有家人帮他收到厨房里灶旁容易干。韩正经也是如此。
就像元皓随便一丢小桶,家人可以帮忙收拾,但小爷也得动手一样,家人在小爷们看不到的地方,还会再刷一遍。
但自己有动手意识,是出行必学的一条。等回到京里,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袁训是不管的。
好孩子乖乖的点头,也答应下来。胖孩子都这么老实,好孩子还能说什么呢?
太子走出来,让公文冰寒的心头回暖过来。
虽然只是一个小木桶,也没有一道木纹上不是体贴和疼爱。也让太子更加庆幸,他定的是这个家里的加寿,真好。要知道好孩子刚到这里,她玩的东西这就买来,不是体贴入微可想不到。
招手让加寿过来,太子对她温言细语:“晚饭还有会儿呢,咱们俩个出去逛逛吧。”
加寿笑靥如花,打算带上仪仗兵:“元皓,还肯出去走走吗?”元皓从厨房里伸出胖脑袋,双手捧着舅母新蒸的大包子,嘴里有一口,包子缺个角儿,含含糊糊道:“我玩过了,我在厨房帮忙呢。”
张大学士听到也一乐,这位小爷让侯爷磨的一天比一天长进,居然知道玩过了。
“正经,你还去吗?”加寿又问韩正经。
元皓在吃包子,韩正经还能远吗?厨房里又出来一个小脑袋,韩正经笑嘻嘻:“我吃过包子还能写几个字,姐姐去吧。”
元皓也想起来:“是了,我还要写字呢。”
加寿把好孩子带上,明明天快黑捡不到什么,好孩子也拎上小木桶,兴高采烈的去了。
三个人,张大学士没有阻拦的理由,而且大学士也一天比一天的看出来,加寿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样,仗着和太子两小无猜就拉拢情意。加寿一出门儿,总得问一问弟妹们要去,带上几个才行。
张大学士看过今天的公文,他没有太子的心思。但他对着加寿巴巴儿带上新来的小姑娘,心思又多了一层变化。
袁家从他们的一对父母开始,都是会照顾人的啊。而这种照顾,又最动人心。
……
客栈里人满为患,油灯点得亮堂堂,四个赶车人坐成一桌高谈阔论,林允文差点没气死。
他那晚算是失利,回到住处一清点,教众们大多没有回来。第二天那野店主人大肆宣扬,说住他家店安全,看看他拿下多少人,又打死多少强盗。
林允文勉强算有个结果,又庆幸有两个教众跟上其中几辆逃走的马车,他很快赶到。
跟……到这个晚上,马车夫就不仅不躲避,反而耀武扬威大声挑衅:“什么东西!有胆子跟我们到底!”
林允文一生气,索性,他就坐到旁边那桌,大家边吃边瞪眼。
不信忠毅侯不出来!林允文对袁训的恨更上一层。
……
秋月色似一汪溪水在夜空中流动,在星辰光中夺目争辉。为经过的行人指路,也把暗中行事的人暴露出来。
“拿下他!”
柳云若锁起眉头,让人把一个不长眼的小贼捆上送去衙门。对身边的霍德宝笑一笑:“这一回你眼睛尖。”
霍德宝背后是他的二叔,还是叔侄共一匹马。说一声客气,柳云若正要走时,让霍德宝叫住。
月光把宝倌儿神色染亮,他的眉头也好,眼神里也好,是满满的兴奋。
小大人的模样抱一抱拳,宝倌儿笑道:“云若哥哥,我先对你辞个行吧。”
柳云若不太乐意:“走了一只鱼一只兔子,又没有加福和讨嫌的战哥,你也要走?”
袁家二胖刚走的半个月,柳云若独揽夜巡大权,心情不叫心情,可以直接叫春风。
慢慢的,他发现日子跟想的不一样,没有二胖和讨嫌萧战,也没有加福帮着出主意,差使是不成问题,但趣味没了一多半儿。
柳云若这才知道没有人吵架也是一件闷闷事情。
他以为袁家二胖真的回家祭祖,跟人打听过往山西一来一回的日子,觉得二胖在山西玩的足够,以夜巡名义让他们过年前回来的心思都有过。
后来没写信,是想想二胖难得回家祭祖,不过年不会回来这才罢休。
听说宝倌儿也要走,这是个能说说笑笑的伴儿,柳云若不悦:“别说你也回家祭祖。”
“是啊,”宝倌儿欢欢乐乐。
柳云若眉头拧成紧紧的,口吻中带足商议:“明年再走行不行?等一只鱼一只兔子回来。”
霍德宝露出为难:“不能啊,因为我明年要去从军。”豁牙咧出好大一个洞,喜动颜色:“我父亲来信让我明年就当兵。”
柳云若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但眼前豁牙闪动白光,这话的确是宝倌说出来。柳云若反问道:“你没有看错吗?你今年几岁你不记得吗?你父亲的信你看得全字吗?”
“我会看一半,但信是祖母念给我听的。”霍德宝摇头晃脑:“父亲说陈留郡王就是八岁从军,我今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