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儿子媳妇们纷纷附合:“父亲说的很是,”
“这样办理,再好不过。女孩儿能进益,男孩子也能时时想到长进。”
常大人听得兴致上来,当即决定:“就当这是年节下的家规吧,老大,你添上去。”
大公子答应下来,亲自去取家规。常大人又望向好孩子,招手让她到面前,又谦虚上来,对玉珠道:“这是个全家公认的得意孩子,上有曾祖母和姨丈姨母教导,所以比我们自家的孩子教的好。我本不应该多说什么,但当祖父的有几句提醒。”
玉珠夫妻欠身:“请父亲只管吩咐。”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常大人对好孩子笑道:“祖父也许不应该问,不过是想帮你筹划。你要筹划的不对,祖父可以出个主意。你对曾祖母多少,给姨丈姨母又是多少?”
好孩子笑逐颜开,浑然这话问到她的痒处,是她的得意事儿。见到女儿模样,常伏霖对玉珠低笑:“她昨天快上天的话,今天又要说一回,所以这样。”玉珠吃吃笑上两声。
“回祖父母,曾祖母是高过祖父母的长辈,理当比祖父母多些。”
常大人满面春风:“嗯嗯。”
“袁家祖母身份比祖父母高,但这是自家里论,不是论身份呢,和祖父母同例。”
常大人笑了,有一声自嘲:“看我,分明是帮孙女儿出主张,但听到这话,我还是喜欢了。真不应该。”
“没有不应该这话,祖父夸我盘算的好,为我喜欢。”好孩子伶俐的为他劝解开,常大人心中又起感叹,袁家,真是人中龙凤之姿。
他在结儿女亲事以前,对袁训的认识也就是个太子近臣,也一直对自家里门风相当满意。但万万没有想到,门风还可以更上一层楼,为人的见识也更高一等。
就要过年,明年九岁的孙女儿机灵的回话,无一不体现出袁家的底蕴。但她实在的好处,却能归于自家。
在常大人心里把袁训看得已足够高,再想高不知往哪里摆。但他还能添上一丝儿景仰,再添上一丝儿虔诚。
本是为好孩子担心别怠慢养大她的老太太、姨丈姨母的心,听到好孩子的劝解,常大人知道已没有必要。不到九岁就会帮大人解嘲,好孩子对于别的事情上应该也不会算错。
果然,好孩子下面的话滴水不漏:“没有姨丈姨妈带上我,就不会有铺子。所以要多给些。但姨丈姨妈一定要说我怠慢祖父母长辈,我就先问过姨妈,姨妈说不可以越过,给她和姨丈的低于祖父母,但我心里过意不去,我准备姨丈爱喝的酒一坛,姨妈爱吃的点心四盒,不在母亲的年礼之内,但请母亲送年礼的时候已帮我送去。”
“好好好,你们都要跟好孩子学学,这聪明劲儿。”常夫人也忍不住夸她。常大人更是开怀大笑。
“还有铺子是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所赏,除去给加寿姐姐和念姐姐也有一份儿以外,又送去二位殿下爱吃的点心。别的哥哥姐姐们也不少。小红不能少,容姐儿也不能少,大花更不能少。”
玉珠完全没有想到嫌弃方氏母女以前的作为,见女儿全想在内,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儿。
“很好很好,”常大人抬起手,爱惜的在好孩子脑袋上抚一抚,轻轻咳上两声。
家里人知道他的都看出又有话要说,现有好孩子这个好人儿在面前,虽然好孩子不以肃穆见长,也全家人屏气凝神,准备听父亲再一回的新年训话。
但这一回常大人没有顺利训成,他刚张嘴,外面家人喜气洋洋地回:“好姑爷来拜年,韩世子来拜年。”
从常大人起,全家的人喜动颜色,元皓和韩正经在房外就听到一迭连声的叫嚷:“请,快请,厨房上准备热汤水驱驱寒气。”
看看元皓这般重要,到哪里都是得意人儿。不用说元皓胖脸儿又笑出褶子,而韩正经也挺起胸膛准备扮个好客人。
门帘高高打起,好孩子出来把他们迎进去,先没有拌嘴,胖瘦孩子调皮归调皮,见人的礼节不会少。从常大人处一个一个行过礼,玉珠亲手抱来垫子,对女婿和外甥笑道:“新的还没有用过,给你们坐。”又指贵客的位置给他们:“请。”
韩正经是晚辈,虽有世子身份在常家也坐不到贵客上面,但小王爷这小女婿是家里的贵客,全家仰望,就把他们放在一例。
胖瘦孩子摆手:“先不坐,”对好孩子叉起腰身。好孩子也有个好骄傲模样。原来这是先拌嘴。
好孩子抢到头一句:“我给家里人钱,你们给了吗给了吗?有我给的数儿清楚吗?有吗?”
“有!”胖瘦孩子没落下风,笑出小豁牙:“我们给过出来的,一个也不少。”
好孩子扁扁嘴儿:“好吧,该你们了。”
胖孩子本来要问的话忘记,临时改成质问:“你说给家里人钱,我没有收到!我父亲没收到,母亲没收到,祖父也没收到,太后没收到,太上皇和皇舅舅全没有收到。”
好孩子结结实实让他问傻眼,她历年也收到太后的过年钱,年年分姐姐们的过年钱,今年也想到孝敬太上皇太后一些东西。但皇上和皇后她哪里敢呢,就没有想到。
常家的人也一起傻眼,常夫人悄声埋怨常大人:“还说为孙女儿筹划,你想起来了吗?”常伏霖也埋怨玉珠:“我想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