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卓清急速窜升的罡气让神焕心头产生一阵强烈的不安。随后而来的炽热焰能,即使是离开已远的神焕也能依然清楚地感受,这让神焕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如此强大的罡气,如此恐怖的热能,卓清他究竟做了什么?”神焕问自己,但他却给不了自己答案。
而在朔州的法场上,朔州城城主薛昭在四名地阶中期高手的护卫下坐上了法场的主位。“荒影”的首领荒首躲在暗处,目光从未离开过薛昭。
“荒影”六人用了将近一夜的时间推断出了神焕要劫法场可能赶来的方向,为了保证薛昭的布置达到最好的效果,荒首将五名手下都先后派了出去,要在半途拦截神焕。虽然理智和经验告诉他,神焕一个地阶后期,即使再怎样出色,也不可能突破五名天阶中期的阻截,但荒首心中始终有些隐约的不安。
鼓点响了起来,鼓槌在鼓面上急促的轻击,而后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摒住了呼吸。
遍体鳞伤、满身是血的屠烈也被来自朔州大牢的两名地阶后期镇守者带了上来。
那满脸横肉、面色凶悍的刽子手将比自己还要高大一些的屠烈一把按跪在地上,一脚踩在屠烈的脖子上,将屠烈的脖子踩进木枕上那个凹陷里。
刽子手用旁边铜盆中的水洗了洗他那柄不知砍下过多少人头的斩首大刀的刀锋。只待时辰一到,他便要让他的刀下再填一条亡魂!
屠烈努力地抬起头,看着法场外围的人群。他们正用无辜而好奇的眼神看着屠烈,像是看一场大戏。
自这处法场修建以来,不知有多少人曾在这里被一刀断首,其中一部分也许罪大恶极,一部分也许至死含冤,一部分也许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就躺在了这里,比如此时的屠烈。
明明是艳阳高照,屠烈的心里却生出了丝丝寒意。屠烈忽然觉得这阳光耀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干脆闭上了双眼。
“千万别来啊……神焕……卓清……”屠烈在心里叹息。
虽然那日他让神焕离开时,告诉神焕法场是最后的机会,但屠烈并不希望神焕与卓清前来救自己,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让神焕当时愿意离开罢了。屠烈其实很清楚,薛昭早已做下万全的准备,如果神焕两人来救,只有死路一条。
尽快处死屠烈并不符合薛昭的意图,他要将屠烈的价值最大程度地利用出来。
薛昭徐徐走到法场中央,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像是感激薛昭将为他们报仇雪恨、主持公道一般,虽然屠烈和他们并没有一点关系。
薛昭脸上带着温暖却不失威严的笑容,抬了抬手,示意百姓们保持安静。掌声渐息,薛昭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朔州的父老乡亲,今天,我们朔州将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下面的百姓都仰望着他们的城主,注意聆听着他们城主的高谈阔论。
薛昭一脸沉痛、义愤填膺地说道:“众所周知,鬼滔强盗团为害神启二十四州早非是一时三刻。那群悍匪仗着自己还有几分斤两,在二十四州横行无忌,掠夺了无数普通百姓的财产!实在罪大恶极!”
“是!狗娘养的鬼滔,罪大恶极!抢人钱财,淫人妻女!恶贯满盈!罪无可恕!”人群中一个激愤的声音打断了薛昭。
受到这个声音的感染,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了声讨鬼滔的行列!
“恶贯满盈!罪无可恕!恶贯满盈!罪无可恕!”
薛昭很满意这个效果,心里暗暗表扬了一下手下这次办事的能力,这个躲在人群中牵头的人还算找得不错。
薛昭再次示意百姓安静,继续说道:“眼见自己的百姓终日生活在这样的威胁下,我身为一城之主、一州之主,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终于,我忍无可忍,组织了联军,一举消灭了罪恶的鬼滔强盗团!”
薛昭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人群也再次出现一个声音:“城主雄才大略,英明神武,无人能及!”
“英明神武,无人能及!英明神武,无人能及!”人群的呼声如浪如潮。
薛昭早已是心花怒放,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次,薛昭没有主动示意百姓安静,而是等待百姓们自己慢慢停下后,才开始做最后的发言。
“但是,鬼滔中逃出一名余孽!便是此人!他躲藏在神启二十四州外的黄沙走廊,意图重新建立一个新的鬼滔,再次把噩梦带给无辜的百姓!我!朔州城城主薛昭!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我拿出朔州多年积攒的财富,悬赏他的人头,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永远安宁的生活!”
“城主爱民如子,天下共主!”这个声音终于抛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爱民如子,天下共主!爱民如子,天下共主!”起哄的百姓根本没有去思考这两句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两句意味着什么。
薛昭在百姓的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中心满意足地坐回了那张突然变得柔软舒适的大椅上,还浑身畅快地活动了下筋骨。
一名小卒在鼓阵旁摇了摇手中的血红色旗帜,示意处决的时辰已到。
薛昭面色一肃,拿起案上的令牌,掷到地上,扬声道:“时辰已到,斩立决!”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刽子手扛着他那把大刀,走到屠烈旁边,面色发狠,大刀高举!
在他的斩首大刀即将落下的一刻,一个冰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