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响起一个轻而讽刺的声音:“看来,你换男人很神速啊。”
当看清撞她的人是徐越,林暮雪眼神一凛,浑身的刺顿时竖了起来。而那边的卓群,也看见了刚才的一幕,急急地往这边走来。
眼看一场恶战就要展开,站在旁边的秦棋,忽然用手温柔地揽住了她,他的声音,比他的动作更温柔:“暮雪,你不是说饿了吗?我们上楼吃饭吧。”
林暮雪一怔,抬头去看他。他凝神望着她微笑:走吧,暮雪,你呀,肚子一饿,火气就大,我们先去吃东西,好不好?“
那种很明显是情人间宠溺的语气,让卓群的脸上一阵阵发白。徐越看着丈夫苍白的脸色,在心里凄凉又恶毒地笑:就是要让你见识一下,你爱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林暮雪在秦棋的温柔中,咬了咬唇,没有再吭一声,别过头让他揽着自己上楼,一直到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她没有再回头看卓群一眼。
楼下的徐越,嫣然一笑,挽住了卓群的臂弯在他耳边低语:老公,那边桌上还有人在等你呢。“
卓群僵硬地被她拉着,一步步走向那群人,然后在走到最后十步的路程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挤出了惯常的笑容。
徐越此时,其实心里也在滴血,她真想好好收拾林暮雪,可是当初,卓群和她复婚的时候,就提出了一个条件:无论到了何时,她都不能伤害林暮雪。
所以,她只能忍,每次在电视上,看见那张美艳的脸,她都想把荧幕砸碎,让碎片划花那张脸,让那个狐狸精,再也没资本勾引男人。
可是,到了今天,这女人仍旧能带着风姿卓绝的男人,招摇过市,这世道,真的是不公平!
徐越的心里,生出了一把刀,可是这把刀却不能刺向她最恨的人。转瞬之间,她又冷笑,不能伤林暮雪,可以伤她的朋友,照样能让她难受!
她想到这两天她在f大的这桩垄断生意,嘴角重新上扬,以后,苏画,以后你面对的,将是全方位的封锁性打击,谁叫你是非不分,要跟那个狐狸精混在一起!活该倒霉!
楼下的徐越,在心里激烈地诅咒,楼上的林暮雪,却安静得出奇。
从上了楼,她就一直静默地望着窗外,不动,不说话,没有表情。
秦棋没有试图询问什么,只是仔细地按照林暮雪平时的口味点好了菜品,侍者就要退下去的时候,秦棋又叫住了他:“来点红酒吧。“这个时候,她也许该喝点酒。
酒上来了,秦棋拿过玻璃杯,给她浅浅地倒了半杯。
林暮雪还是不说话,拿过去就一饮而尽,杯子里淡淡的琥珀红,似乎也染红了她的眼睛,喝完那杯酒的时候,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秦棋将纸巾递过去,然后就静默地坐着,并不多话。
林暮雪却发起脾气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看见别人哭也不问问为什么哭?“
秦棋浅笑:“我问了你会说吗?“
林暮雪赌气:“当然不会。“
“那我为什么要问?“秦棋的笑容深了一点。
林暮雪抓狂:“我都哭了你还在笑,你幸灾乐祸是不是?“
秦棋叹了口气,好像颇感苦恼:“那好吧,我问,你为什么要哭?“
林暮雪眨巴着眼睛,气得直抽。
这个男人,有时候怎么这么无厘头?
“看,你不会说吧?“秦棋摊了摊手。
“我偏要告诉你。”林暮雪真赌上气了,一股脑地往外倒,语速好比她播新闻:下面那男人以前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和他老婆刚分居,就是刚才那女的,后来他离了婚,但是经不起他女儿闹,和我分了手,又和他老婆复婚了。“
她以为,这么破釜沉舟地说完,会换来他的鄙视。谁知道他一脸平静,甚至带着些怜惜:这件事里,你并没有错,错的是他,要不就别招惹你,要不就和你走到底。“
林暮雪的眼泪,顿时如珍珠般,扑簌簌地往下落。
秦棋叹息一声,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只是一瞬间的温暖,却让人依赖。她像小孩子似的捉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秦棋没有抽出手,只是任她握着,直到侍者过来上菜,他才温柔地唤她:“暮雪,我们先吃饭吧。
林暮雪也不愿意当众太失态,松开了手,低着头去擦眼泪。
等她对着镜子处理好自己的狼狈之后抬起头来,发现餐盘里的牛排已经被他切好,他对她微笑:“快吃吧,吃点热的东西,心情会好一点。
她心里一暖,细细地嚼,恍惚间,有种清香,弥漫在心间。
吃完饭买单的时候,他问侍者:“桌上的这朵花可以给我们吗?”
侍者愣了愣,说了句好”。
他将那支含苞的玫瑰从瓶子里抽出来,放到她手心里:“送你。”
林暮雪怔住。
他笑容温煦:“你不是要我送你花吗?”
一直到下楼的时候,林暮雪都还有点恍惚,为了手心里的这朵玫瑰。
到了一楼大厅,正碰上卓群他们也要离开,卓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林暮雪,她没有看他,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花。
“小心,玫瑰有刺。”秦棋极其温柔地掰开了她的手,拿走了花,然后将她的手,包在了他的手心里。
林暮雪怔怔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