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中事件没有闹大,取决于乡派出所所长陈二刚在这个事件中的态度。
陈二刚是没文化,但他有丰富的处世经验和精明头脑,所以他能叫这一事件暂时平息,即便戚家人怨声载道,陈二刚也假装没听见,因为县委书记不姓戚。
戚家兄弟俩咽不下这口气,乡长戚彪就打电话向堂妹戚芳诉了苦情。
“妹子,你是不知道你奎哥有多惨,给一个毛头学生摁在楼道里那个揍啊,踹的一脸血,鼻梁骨都断了,这还不是伤的最厉害的地方,那个小王八旦踢他命根子呀,县医院诊断,gāo_wán高度水肿,受创严重……就今儿一天,那个小王八旦踹了咱们戚家两个人的蛋,还有戚兵,就是二伯家戚老三的儿子……”
“那陈二刚是做什么吃的?没把那个小子拎到派出所拿电棍子教育教育?”
戚芳听罢,也是怒火中烧,近两年来,哪听说过林家人敢欺负戚家人的?这不是反了天吗?
“妹子,那陈二刚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是把人弄进去了,可下午就放了,那小子毫毛未伤,听说陈二刚中午还陪他吃的饭,哦,对了,还有陈家的陈芝华也搅了进去,并拼命的维护那个小子,我都搞不清怎么回事,怎么陈家要和林家套近乎?那也不能叫咱们戚家人吞这个恶果吧?”
“那小子是林家谁的种?”
“好象是、是林元康的孩子。”
“林元康?新任的庆丰县委书记?”
“好象是他。”
“别好象,到底是不是?”
戚芳的声音凝重了。
“是吧。”
戚彪没气了,林元康是县委书记啊,庆丰的土皇帝,绝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他向堂妹戚芳诉苦,就是指望着堂妹夫周子华能给出一头,毕竟周子华的亲姐夫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陈道临。
“这事,我回头和子华说说,看他是怎么个意思吧。”
“好好好,那哥就先挂线了啊。”
“嗯,我工作忙,就不去看奎堂兄了,你代我说一声。”
“你不用来,我会说的。”
戚彪心说,哪敢让你来看他,你能帮他出口气,我们兄弟俩备厚礼去看你。
下午五六点左右,县医院,卢静淑在女儿林明秀陪同下走进了副院长林明玉的办公室。
林明玉也是林家人,不过她嫁入了陈家,只是她丈夫是陈家一个不起眼的人物,谈不上什么有地位,他的手术刀倒是玩的一流,夫妻俩也就是在县医界有点名气。
前几天林慎住院就是受林明玉的照料,还没到四十岁的林明玉风韵正盛,她能当上副院长,也不全凭高超的医术,陈家人主政庆丰时期,他们多多少少跟着沾了点光的,但因为林明玉是林家人,陈家那边就不想把她拔的太高,虽说县医院院长也不算个什么干部,顶多挂个县卫生局的副局长(副科),但也不想便宜了林家人。
为此,林明玉心下颇有埋怨,在家里戳着丈夫的脑门儿没少骂他‘窝囊废’。
结果现在县医院的院长是戚家人,可以说把林明玉压的死死的。
直到林慎住进县医院,林明玉突然和林元康之妻卢静淑拉近了距离,就林慎住院那几天她是日夜陪床,端尿喂药都不假护士的手,亲自上阵,就为感动‘慎母’。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会放过吗?丈夫在陈家是个边缘角色,自己在林家何尝不是边缘人?能有机会接触林家的核心人物林元康,那不是天赐良机啊?
林慎在医院那几天,就是他穿越之初,人也有点迷迷登登的,卢静淑怕儿子落下什么后遗症,万分关切,除了上班就来陪儿子,自然就和林明玉熟了起来,她们之间年龄相差不太多,但是卢静淑的辈份大,丈夫林元康是林明玉的堂叔,她就成了林明玉的‘堂婶’。
如今林慎已经出院,卢静淑仍不放心,又跑来医院问林明玉。
“明玉啊,你说林慎他没问题吧?住院那几天闷不吭声的,一点不象他以前的性子,我总觉得这孩子受剌激了?会不会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在一侧陪着母亲的靓美警花林明秀心说,我的老妈呀,你要是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今天惹了什么祸,肯定不会认为他烧坏了脑子,那小混蛋不仅恢复的良好,而且比以前更变本加利了,就说以前他在学校坏吧,也就是和学生们打个架、调戏调戏漂亮女生,现在呢?升级了,把政教主任都给踹进医院了。
就这事,林明秀不敢和老爸或老妈讲,怕他们着急,幸好乡所那个陈二刚很会办事,把震惊林家庄的一大事件硬给捂了下去,和这个人还要见一见面的。
林明玉拉着卢静叔的手笑道:“婶,你就放宽心吧,林慎完全是个健康宝宝,临出院前我又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半丁点问题也没有,就说住院期间表现的有点不同往常,也没什么异常的,孩子每时每刻都在成长着,包括思想观念这些方面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真的不能再把他再当成小孩子来看待了,站起来比我们都高了啊。”
“哦,那倒也是,明玉啊,要不过几天再叫他来趟医院,你再给他做个全面的体检?”
“行,婶,随时来都可以的,就怕他嫌烦不会来。”
“他敢?”
卢静淑慈威溢了满脸,别的把握不敢说有,但凡自己脸色一变,儿子大气也不敢出的会变成小乖乖的。
“婶,他要是不来,我亲自去林家庄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