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在某酒店的雅间里围坐着几个年轻人。
从桌面上看是阴盛阳衰的格局,因为就林慎一个男的,另几个全是少女。
在林慎周围的几个少女自然是程家两姊妹和贝儿的三个女同学了。
把那个姓马的哈巴狗赶跑都是十二点半的事了,贝儿的三个同学一直陪着她给她压阵,不然光她一个人面对四五个少男还是有点底虚的,为了表示谢意也得请三个同学吃午饭吧?
主要是程贝儿平素大大咧咧的,能和普通出生的同学打成一片,她不会自视甚高,也没有豪门千金的矜傲冰冷,这一点和程宝儿恰恰相反,宝儿性子恬静,骨子里自然散发出一股宁静深远超脱了尘世的孤韵,令人不敢接近她,令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令人对她望而止步,其实并不是她有多高傲,只是她不经意间流露的淡然静谧叫谁也不敢去打扰她,叫任何人都会生出和她搭茬儿没那个勇气的无力感觉。
知道程宝儿身世背景的那些人更只能远远注视着她,跨近一步都会心惊胆颤。
就是和她拥有同一个‘爷爷’的程贝儿在她面前也找不到平等的存在感,因为宝儿的外公是更具影响力的孙老爷子。
好在姐妹俩的关系相当不错,程贝儿会撒娇,会甜嘴哄人,她也给了程宝儿一份当姐姐的‘责任’,在家里程宝儿不是最小的那个,下面就有贝儿这个妹妹了,是唯一能叫她找到责任感的存在,所以她不吝啬对贝儿的保护。
另外说,宝儿家族观念较强,谁欺负程家人容易叫她生出逆反对抗心理,她能第一时间团结家人御辱于族门之外。
开席上菜之前,贝儿就一直打量林慎,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的那叫一个仔细。
不过林慎没有如坐针毯的感觉,在他眼里程贝儿就是个黄毛小丫头,虽然自己和她年龄差不多。
“姐,他到底是谁啊?爷爷派给你的保镖吗?”
程贝儿这么猜测着,因为林慎的身手太出类拔萃了,一脚能把马哈巴狗踹飞三米远,这绝对是中警内卫的强势实力呀。
爷爷是共和国防长,他身边随时随刻都有中警内卫保护,派一个在孙女身边临时保护也不意外。
宝儿白了妹妹一眼,“你别管他是谁,说说你这丫头吧,别一天给家里惹事生非的,你什么德性我还清楚啊?”
“什么呀,姐,是那只哈巴狗一直缠我的好不好?其它人也没他那么大胆,可是这条赖皮狗很有优越性,恬不知羞的往我面前凑,夸夸其谈,说咱们家不如他们家,说这是和平年代,当将军的不如当官的,还说我跟了他是我的福份,我呸啊,他给我舔脚趾头我还嫌他舌涩呢,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是个什么德性?这样的家伙我能忍没他?我会去惹他吗?是人家主动惹上门的好吧?你妹妹这么苗条柔弱的一个小美女,打又打不过他,还能怎么着啊?又不象你,爷爷还给你派一保镖……”
听她言下之意有点羡慕加嫉妒了,妙目又转到林慎俊脸上,继续嘻皮笑脸的朝程宝儿道:“姐,要你把这个保镖借给我,那只哈巴狗肯定不敢再惹我了,我要把他揍成一颗猪头,让他回了家他爸都不认识他是谁……”
那三个女同学听程贝儿说的有趣,都噗噗噗的笑出声儿来。
宝儿也对这个话多的妹妹没脾气,这丫头是个连珠炮,说嘴辩理的话一般人真是讲不过她。
林慎手捻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幽深的目光盯着餐桌,一付深沉模样。
“总之,你以后也收敛点,别在学校咋咋唬唬的,你爸又不在京城,万一事闹大了要双方家长出面解决,你怎么办?找爷爷去啊?他还不得把你批死了?”
程贝儿吐吐香舌,露出纯真可爱的俏皮样儿,心里也虚虚的,真要闹到双方家长出面的地步,她也就没什么底气了,老爸在京还好说,自己撒撒娇抹两颗眼泪就能把伟大的父爱唤醒,程师长定然把虎背熊腰挺起来和马家大闹一场,谁怕谁?
问题是爸爸程师长不在,他在鲁东军区呢,半年六个月回家一趟算不错了,家里就老妈一个人,平时工作也忙,哪顾得上自己?若这种事叫爷爷知道,那就惨了,程老爷子刚正不阿,家教极严,虽不会外人欺负了孙女,可回过头肯定把孙女也要痛斥一顿,光是痛斥还好,怕的是又立一堆规矩限制你,对叛逆自由惯了的贝儿来说那比揍她一顿还要凄惨啊。
“我的好姐姐啊,千万不能叫爷爷知道,他老人家可不光是训我,肯定给我老妈打电话连她也训了,那我回了家还不叫老娘把屁股打烂啊?姐啊,这事你都插手了,揍人的又是你和这位帅哥保镖,和我没什么关系啊,真要有事,你处理好了,爷爷最疼你的,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训你……”
“你这个白眼儿狼,还不是为了你我才煽人的吗?现在倒好,成我的事了?”
宝儿抬手在贝儿脑门儿上戳了两下。
贝儿直接撒赖,抱着宝儿的膀子,把螓首枕着她的香肩,“我再白眼儿狼也是你妹妹啊,你不帮我帮谁啊?要不都推到帅哥保镖身上吧?”
有这么落井下石的吗?
林慎正喝茶水呢,直接噎了一口。
那伸脖子的怪模样儿,逗的宝儿噗哧一笑。
他回过头瞅了贝儿一眼,程贝儿朝他吐吐舌头,然后隔着宝儿探出半个身儿道:“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