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人绰于眼前逐渐模糊远去的身影,费德提克怪眼一翻,当即有些焦急地道:“唉,你们倒是等等我啊!拉克丝还没来呢。”
“你自己等着吧……”乔治那略显笨拙的身子,缓缓停住扭过头来,他一身细致心思却是全都放在了这仍怏怏不乐的叶朔身上,眉头也是紧紧皱着。
哪里还顾得上费德提克这等无聊事,当即不在理会他左右为难迟疑犹豫的滑稽模样,一步不离地跟在叶朔身边向前走去,乔治自然晓得他是什么性子。
心中也正因此才更为担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大事儿了!如若不然,凭着他诸事难藏,喜怒不掩的性格,定然早就迫不及待地不断向他们诉苦叫屈了。
此刻乔治侧过头脸,望着叶朔这般呆愣痴傻,眸光木然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暗暗发急,可是他又明白,这个时候就算是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甚至赌上情谊逼迫,恐怕也是难以问出什么来。
别看平日里叶朔性情随和,端的是极好相与。不过一旦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什么烂在心底,就算你智计百出,哪怕是极亲近之人,也是休想从他口中得到只言片语。
所以尽管此时乔治此时焦虑难忍,他却也没有向叶朔再行问上半句。因为他知道,这般不顾一切的追问不但毫无裨益,还会适得其反,使得叶朔将心中潜藏的秘密埋得更加深重!
几人就这样向前走着,亚克伯格的朝阳也是随之慢慢变得躁闷起来,虽然此刻处于深冬,但被几条大河穿城而过,水汽潮湿浓郁的帝都,此般被这阳光热度一焙。
整个亚克伯格就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天然蒸笼,燥热烦闷的热气自脚下直直冲起,狠狠地糊在乔治笨拙肥硕的身躯脸颊口鼻之上。
加之他如此一般疾走跟随,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走出了老远距离。渐渐地,脚步似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身子上那些不甚明显的肥肉抖了抖,胸腹之间更是起伏剧烈。
步履阑珊,脚下踉跄,斜斜地迎着光线看去,乔治那宽阔平坦的雪白额头上此时已是晶亮闪烁,几乎要挤在一起的五官,此刻由于闷热难过看上去却是更显集中了。
鼻翼两侧迅速而短促的开阖着,一张肥硕的胖脸之上也早早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油汗,本因酷热躁闷难以忍受而极度涨红的脸色,此刻却是不知为何,渐渐蒙上了一层病态的灰白。
“叶子,等…等等…我不行了,歇歇吧!”乔治双手撑着膝盖,缓缓地抬起头,对着正徐徐、向前走着的叶朔和维拉有些虚弱地喊道。
叶朔这才意识到,忙转身向后望去,入眼只见乔治这般已然疲累再难向前的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迅速对着他走了过去,随即与维拉两人扶了他在一旁的路旁坐下。
陪着乔治坐在街旁的大树之下,说来也甚是奇怪,在帝都之中,但凡是没有阴凉之处,哪怕是任凭你劲风鼓荡,也决然难以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良舒爽之意。
但无论天气怎样燥闷热浪蒸腾,只要你身处荫蔽之处,都定然会周身安适,凉风习习。不过此时正处深冬季节,猛然自那般湿热闷燥之处移到树下。
这种不亚于于冰火两重天般的极端变化,不禁使得乔治宽阔的身子猛地一颤,全身的肥肉又是一抖,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叶朔没有说话,整个树下弥漫着极为少有的诡异安静,乔治坐在树下的街道旁石阶之上,透过自繁盛树叶罅隙之间遗漏下的微光,微眯着眼睛盯着身旁心中不知想着什么的叶朔棱角分明的脸庞。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这完全失去了平日中跳脱性子满怀心事的叶朔,他不禁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声,目光渐渐收回。
无意中在视线收回的必经之路上瞥见维拉那始终注视着叶朔,却是不经意流露闪烁着哀伤愧疚的眼神,心中顿时一凛!
眉头也是不由得再次皱了起来,今日,这妮子好像也有些不寻常,按着她平日里的性子,此时看着叶朔这副状若心死的痛苦模样,恐怕是要比任何人都要焦急难耐的。
但是此般虽然她神色看上去也是十分焦急担忧,但一张俏脸之上表露更多的却是惊慌难舍的状态,偶间发现正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的乔治,维拉顿时一惊,向来极为坚定的眸光也是在不觉之间竟是有些愧然躲闪。
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妮子今天的样子怎生的这般古怪?
如此有些不解的胡思乱想了半天,却是依旧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深吸了一口气,当即闭目养神,也不再去管那些许令人苦恼的烦心事了。
然而此时,叶朔却是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人不同寻常的神态表情,目光朝着不远处那略显空旷的试炼广场上扫了扫,旋即转移到广场周围那些三五成群来自大陆各帝国的人群中去。
过了片刻,缓缓地将游荡在外的目光收回,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喃喃道:“人怎么还这么多……”
见到叶朔神色逐渐恢复如常,坐于身旁的维拉和乔治,心中自是欢喜至极,同时也有了一番自己的计较,尤其是维拉见叶朔并未在忍耐之后对她假以辞色。
对于叶朔此般反应的猜测自是了然于胸,估计此刻他尚且还不甚明白吧,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的,但愿你能原谅我。
想通这一点的少女,顿时变恢复了正常,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眸光中也是溢满了笑意,随即在叶